息,但是……”

“但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衝田君那樣迷茫的表情。”如此說著的大和守安定,他的聲音中也透出幾分低落來,“所以,所以我忍不住叫住了他……”

“曆史上的衝田君,到最後也不曾知道自己一直追隨憧憬著的那位大人已經先他而去的事情,我不知道這個時空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衝田君竟然獲知了這一消息並且拖著病重的身體一直追到了這裏來……因為失去了那個重要的人而陷入迷茫與消沉,一直以來為之揮舞刀刃的理由與堅持全都消失了,自責,仇恨與痛苦,想要幹脆地追隨他而去……”

“這樣的感覺,我很清楚,”

大和守安定緊閉著眼睛,聲音發顫,“因為我曾經也……我憧憬著衝田君的強大,當他把我丟下的時候,我曾經想,和他一起消失在曆史的黑暗中,或者想像清光那樣,先他一步折斷,反正在這之後,武士的天下就要結束了,我已經沒有實現作為刀的價值的機會了,但是,”

“那時候,在池田屋的二樓,是衝田君問我‘你的使命是什麼’,我說,我一直憧憬著衝田君,想要變得和他一樣強大,他問我‘為什麼’,”

大和守安定慢慢呼出一口氣來,然後抬頭,那雙藍盈盈的眼睛當中透出堅韌沉穩的光,如同廣闊深邃的天空,“我回答他,因為我有重要的東西想要守護。”

“所以,我也問了衝田君同樣的問題。”

他抿了抿唇,神色認真,“衝田君一直以來想要守護的那位大人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他所重視珍惜的事物並沒有消失,誠字旗還被高舉著,武士之魂也不會就此熄滅,這些,都是那位大人一直守護著的東西,也是他托付給活下來的同伴的遺願。因為一直都在衝田君身邊,所以我更加清楚地知道,對於衝田君來說,那位大人的托付一定就是他以那樣病重的身體卻堅持一路奔波到這裏的唯一的理由。”

“他其實一直是清醒的,隻是不願意麵對失去重要之人的世界,”

安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但是我知道,衝田君他一旦醒悟過來,是不會繼續逃避下去的,因為他,衝田總司他是個非常、非常強大的人,是我一直追趕著、憧憬著的那個人。”

“但是,不論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應該擅自去與原主人會麵和交談,”

大和守安定俯下.身,額頭叩上地麵,“對此,非常抱歉。”

“……”

千夏還沉浸在他之前那一番鏗鏘有力的訴說之中,忽然被他這一叩首給嚇住,不由得呆了呆。

“可是,”她有些困惑撓撓頭,露出無法理解的神情,“明明你做得很對啊,為什麼要道歉呢?”

安定的聲音有些無奈,“身為刀劍付喪神,是不能過多幹涉曆史的。”

“……你沒有幹涉曆史啊,”

千夏更加疑惑了,她皺起眉,“就算是不能與原主人接觸,可是衝田君並沒有發現你是大和守安定不是麼?更何況,就像你說的那樣,在原本的曆史之中,病重的衝田君也依舊很樂觀在微笑,就和我傍晚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笑著的衝田君一樣,這樣說的話,安定做的事情,明明就是將現在偏移了的曆史導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上,不是麼?”

“過程怎麼樣並不重要,結果就是這樣的,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千夏如此說著,還相當認同地用力點了點頭。

“主上你……”

大和守安定直起了身,露出有些糾結的神態。

千夏的神情很認真,並不是感情用事地偏袒他的做法,而是的的確確就是如此認為,也同樣以充足的理由與結果來說明自己的觀點。所以大和守安定一時間竟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