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打鬧,就算最後贏了,實際上也是輸了。從你開始爭吵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輸了。因為在那個時候,你已經失去了冷靜,無法理智地看待問題。就算是戀人最終分手了又怎樣呢?既然注定要分開,為什麼不能心平氣和地麵對呢?這樣以後有事情還能互相照應,互相幫助。何必要把關係搞得那麼僵,讓大家都難堪呢?真的沒有必要。”

她的聲音就低沉,柔緩。聽在柏嶼耳中,像小提琴一般。

柏嶼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隻能無力地鬆開雙手,向後退了一步。

次日清晨,柏嶼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一些隨身物品。他的行李比想象中多,住在這裏時日多了,零零碎碎一大袋子。

蛋黃已經不再需要喝羊奶粉了,它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貓糧。柏嶼把雞蛋黃掰成小塊,輕輕地放入貓碗中,然後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貓頭。

“蛋黃啊,以後可別再咬沙發了,也別去抓窗簾哦,千萬不要惹媽媽生氣,一定要乖乖的。”

蛋黃發出了一聲嗲嗲的“喵~”

隨著出租車緩緩離開,柏嶼重新回到了出租屋內。

這一夜,他像往常一樣按照正常的作息時間休息,甚至還特意設置了一個早晨的鬧鍾。

他告訴自己必須要習慣這種生活,就像他曾經經曆過親人離世的痛苦後,最終還是慢慢回歸平靜一樣。

這幾個月的記憶對他來說不過如此,它們理應更快地消散在人生的漫長河流之中,微不足道。

第二天,柏嶼收到了一條來自銀行的短信,崔璨往他銀行卡裏轉了一大筆錢。

他打電話給崔璨,過了很久才接通。

“沒轉錯。”崔璨平靜的回答:“你送的禮物,你買的東西,還有這些日子共同生活開支,我大概心裏有數,並沒有多給你。”

她從沒打算花柏嶼的錢,早早的為結束做準備。

柏嶼握著手機站在太陽下,周身寒冷,腮骨用力的咬牙。

“本來就是我提議在一起的,錢也都是花在我身上的,理所當然應該由我來買單啊。”崔璨嘴角微揚,輕聲說道:“收下吧……”

電話那頭的人卻並不這麼想,他的語氣異常冷靜克製,但又透著一絲生硬的疏離感:“其他方麵我都可以接受。”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愈發堅定,“唯有這一點,我無法同意。”

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溫柔地喊她“璨璨”,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沒有提及。說完最後一句話,他便掛斷了電話。

崔璨握著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輕輕歎了口氣,默默地收起了手機。

一個小時之後,崔璨的支付寶突然收到了五筆轉賬。看著那一連串的數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感歎:真是男人奇怪的自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