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聽家裏的和劉文兵處,再之後兩個人就結婚了。

劉文兵是個孤兒,結婚後就一直住在王家。

王爸爸是個厚道人,也沒有傳什麼香火的念頭,小兩口結婚生孩子後,也沒有要求一定姓王,還是跟著劉文兵姓劉。

但是因為這件事,王美琴沒少在劉文兵麵前擺高姿態,她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潑辣的性格,壓得劉文兵連頭都抬不起來,全靠王爸爸一手壓製。等王爸爸走後,兩個人年紀也大了,就算鬧也鬧不出個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王家的房子,當初這房子是廠裏分給王爸爸的,王美琴那時候上學不中,上班總是跟人鬧矛盾,就一直在廠裏的小賣部當營業員。再後來改革開放,國營轉私營,王美琴就下崗了。

這麼多年也沒上班,就在家裏閑著帶孩子做家務。當初房改的時候,按規定王爸爸去世後,這房子廠裏要收回,但因為劉文兵是廠裏職工,就挪到他的名下。

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當初不過是走一道手續,肉爛在鍋裏,反正就是劉家的房子。可實際上認真來說,劉文兵才是戶主。

……

王美琴出去轉了一圈,也沒轉出個所以然。

回來的時候,氣呼呼的。

她碰見了林芬,兩人沒有說話,但林芬看了她一眼。

就這一眼,王美琴就有點炸毛。

如果她有個能賺錢的女婿,女婿能給她買房子住,她也不會在這裏跟別人計較這點拆遷款,所以她林芬得意個什麼,不就是生了個好女兒,找了個好女婿。

回來後又看劉文兵還在床上挺屍,王美琴就有點遷怒了,罵了他幾句,說他就躺著等吃現成的,就等著吧,今天她也不做飯。

劉文兵也沒說話,起來去了廚房。

菜是王美琴帶回來的,他把菜擇了洗了,又把米飯做上。這期間王美琴一直喋喋不休,一會兒罵劉文兵,一會兒罵陳娟,一會兒又罵杜偉亮個老東西沒事找事。

反正什麼都能讓她罵兩句,以前劉文兵早就習慣了,今天卻出奇的難以忍耐。

一直到吃完午飯,王美琴回房間午睡,才算是消停了。

劉文兵也鬆了口氣。

宋琴提著保溫桶從醫院回來,她兒媳婦馬曉燕給她開的門。

“媽,你說你給那老東西送什麼湯,我現在巴不得他死了,什麼都歸小娜了。”趙天說。

天氣熱,家裏也沒開空調,趙天光著膀子坐在沙發裏。茶幾上放著半塊兒吃了一半的西瓜,還有吃剩了的菜和飯碗。

宋琴把保溫桶放在一邊,坐在電扇下涼快涼快。

“你懂什麼。小娜說了,死了的教授,沒有活著的教授值錢。”見兒子瞪眼睛,她斜了他一眼:“說你不長腦袋,你現在吃的喝的用的,哪樣不是小娜貼你的。小娜又沒上班,打天上掉錢啊,還不是教授的。”

趙天窒了下,沒有說話。

“我今天和教授說了,過兩天我們就搬家。你別急,聽我說完,我跟他說,我們不是想霸占房子,就是替小娜氣不過,才會和那母子倆鬧。現在我們走,這叫以退為進,你以為這房子真給他們住了,就是他們的?隻要一天不過戶,一天就不是。

“我們先回老家,等小娜生了再回來。我看教授那樣,似乎對我們挺愧疚的。隻要愧疚就行,其實這房子歸誰,還真不是看那母子倆,而是教授。”

趙天想說什麼,被馬曉燕拉了一把:“你就聽媽的,聽媽的還能錯?”

確實不能錯,論起對付男人,反正趙天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比她媽更厲害的。明明她媽長得也不算很漂亮,但打從年輕的時候,跟在屁股後麵的男人就很多。

他爸死的早,她媽也沒有工作,全憑從男人那兒弄來錢,才把他們兄妹倆養大。雖是名聲不好了點,但日子過得滋潤,他從小就沒缺過錢花,想買什麼了,都有叔叔買,如果不是讀書不行,現在指定也讀大學了。

趙娜讀書好,讀成了研究生,現在是教授夫人。

所以在趙家,小事隨便,大事聽媽的準沒錯。

“而且還有件事,這趟回去,可能要多個叔叔,收起你的臭脾氣,把他給我當親爸供著。而且我們不一路走,你們先回去,我跟他隨後到。到時候別主動來找我,等著我聯係你們。”

趙天眼睛一亮,問:“媽,哪兒的?”

宋琴抿著嘴一笑:“海市老居民,跳舞認識的,家裏最近在動遷,他說想跟我結婚。”

“拆遷大戶?”趙天的嘴都笑歪了,連聲說:“這個好,到時候我指定不聯係你,不過媽你記著臨走時多給我們點錢。”

宋琴翻了他一眼:“天天都是錢錢錢,這趟回去給我找個班上去。燕子,不是我說你,你也不管管他。”

馬曉燕很委屈:“媽,我哪能管得住他,我每次管他,他就跟我吵。”

宋琴也不耐煩和兒媳婦吵,站起來說:“行了,我回屋睡會兒。”

動遷組說是早九晚五的上班時間,實際上每天晚上從這裏過,裏麵都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