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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偉亮的病倒隻是暫停了這場戰爭。
在知道杜偉亮並沒有什麼大礙,也不缺人照顧後,兩邊人就繼續撕了起來。
蔡悅想把這家人攆走,可趙家人就是不搬家,
蔡悅的橫可跟他們沒得比,趙天就是二流子,本來天氣就熱,光著膀子就逼上來,弄得像要拚命。而趙娜的媽嘴特別厲害,反正蔡悅活了這麼久,就隻有王美琴能跟她媲美。
她根本吵不贏這家人,就想到了王美琴。正好王美琴現在跟她是統一戰線,要幫女兒女婿把房子弄到手,於是下次再來,就和蔡悅一起來了。
王美琴也確實是個厲害的,知道趙天混,就站在門外罵。
倒也不是罵人,就是宣揚趙家人的臭不要臉。從趙家的女兒搶了親家母的老公開始說起,不光搶人家老公,還是學生搶師母的男人。
這種八卦在哪兒都是勁爆的,每次王美琴在外麵罵,樓道上上下下都站著人,還有不少號稱鄰居的跑出來,問王美琴怎麼回事。
王美琴就跟別人說,反正這事從頭到尾就是趙家人不占理,她可不怕給人宣揚。再加上旁邊還站了個蔡悅,看起來就一臉苦主像,也沒人覺得是這老太太信口胡說。
趙家人被人議論得連門都不敢出了,每次出去買菜什麼的,都得天黑了才出去。雖然像這種小區,鄰居不認識鄰居很正常,可架不住自己心裏有鬼。
真不怕丟人嗎?
當然不是,隻是可能內心的底線比正常人低,又或是這套房子的誘惑太大,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出來。
總而言之,事情就這麼僵持住了。
最近王美琴為了房子的事,連著好多天都沒回家。
這天想起家裏的事,就回了趟老房子。
她回去的時候,正好碰上劉文兵要出門。
劉文兵穿著白襯衫和西褲,頭發梳得錚亮。王美琴聞到一股刺鼻的化學用品的味道,作為經常染頭發的,自然不會忽視這種味道,哪怕是那些美發店裏號稱純植物的,也有一股子怪味兒。
“你染頭發了?我記得你前陣子才染的。”
“白頭發都長出來了。”
“老了老了,你倒還窮講究。去哪兒啊,怎麼這時候出去?”王美琴一邊說,一邊就進去了。
劉文兵躊躇一下,說:“去找老李。”
“去找老李,穿這麼光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會小情人。”
王美琴不過順口一說,這話卻讓劉文兵更加局促了。
他關上門,來到沙發上坐下:“瞧瞧你,說什麼呢。”
王美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多想就去劉佑承和陳娟的房間,從裏麵往外收拾髒衣服。
劉文兵是個男人,做飯還行,洗衣服就甭想了,王美琴每隔幾天回來,除了盯動遷的事,也是回來打掃衛生的。
她拿著抹布和拖把,就開始忙起來了,一邊忙一邊和劉文兵說話:“那誰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心花花,你看杜偉亮,一大把歲數了,還搞個女學生。”
類似這種敲打的話,王美琴和劉文兵說過很多,但那都是年輕的時候。上了年紀後,這種話就少了,估計也知道劉文兵就算想花心,也有心無力。今天提起這茬,也不知是心態變了,還是怎麼了,劉文兵格外覺得局促。
他偷偷看了好幾下手機,終於沒忍住站起來說:“我跟老李約著,你在家忙,我等會回來。”
“外麵有小妖精勾你的魂!”
這話是王美琴經常掛嘴邊的,但哪一次都沒有這一次讓劉文兵心悸,差點沒一跤摔出去。
他一路匆匆去了那個公園,等了好一會兒,宋琴才出現。
“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家裏有事?”
以前宋琴是天天來公園,除非下雨,可最近五天能出現一次就不錯了。可能因為關係變了,除了年紀那會兒,劉文兵還沒有這麼惦記過一個女人。
“別提了。”
宋琴歎了口氣,領著劉文兵往公園裏麵走,找了個地方坐下說話。
“最近我女兒跟他老公鬧矛盾,家裏一團糟,哪有心情跳什麼舞。我杵在那兒也不是,不杵在那兒也不是。老劉,我可能要離開海市了。”
“怎麼就要離開海市了?”劉文兵十分難以接受的樣子。
宋琴強笑說:“還能是什麼原因,老東西糟人嫌了唄。現在孫子大了,也不需要我這個老東西了。”
“你的意思是說?”
“算了,不提這事,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總不能媽跟在身邊一輩子。”
通過宋琴這些話,劉文兵已經腦補了許多東西。不過也確實,丈母娘怎麼可能一直住在女婿家,又不是餘家那個女婿,不光拿丈母娘當親媽看,還買房子給老兩口住。
“我打算過幾天就走,今天叫你出來,就是跟你說這事。其實這樣也好,本來我還覺得對不起你家那個,也沒想破壞你們之間的。你呀,就回去好好跟她過日子吧,到底是過了大半輩子的。”
“可是小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