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一點的士紳,犯不著和孟府撕破臉皮。真鬧的不可開交,那個朱延平打上門來,誰擋得住?
所以,現在朱延平也有了舉人功名,舉人另一個稱呼叫做孝廉,是可以直接當官的,隻是才能運氣一般了,很難入中樞。絕大部分的三甲進士,也是如此待遇。曆史上那麼多狀元,又有幾個能有大作為?
進士,隻是一個起跑點,能跑到哪兒,還要看手段。
八月二十一,小雨,略寒。
曹少欽作為監軍太監,捧著虎符來到馬營,朱延平聚將。
他當仁不讓坐在主位,左邊坐著文臣監軍徐大相,其次是三十歲,穿著金盔金甲的戚振宗,再後是張榜;右邊坐著的是中官監軍曹少欽,其次是金盔金甲的王樸,最後還有一名錦衣衛出身的青年將領周遇吉。
按國朝律,擅改軍製等同謀逆大罪,朱延平可不會傻乎乎的套什麼軍師旅團營,沒意義。這隻是單位名稱罷了,關鍵的是指揮結構,更關鍵的是改指揮單位的名稱,恰恰就是擅改軍製的典型例子。
為了得心應手指揮軍隊,朱延平就在最基本的指揮單位上下功夫,五百人一部,叫做小營。千總營將,而百年前一個把總麾下就四百到六百人。現在一個千總能管五百人,已經很不錯了。
每營分左右兩把,每把四個哨隊,每隊五甲。每甲十二人算上甲長正好是標準的鴛鴦陣人數。算上軍官、號手、旗手、郎中、參讚、向導官,督糧官、典軍吏,正好五百人出頭。
並且,他下了死命令,隻有把總以上可以帶家丁,人數不能超過所掌軍隊的十分之一。哨官可以帶兩個護衛馬弁,算是他們軍官身份的體現。
整個指揮核心就這麼七個人,整個鎮虜軍分左中右三軍,中軍朱延平本部擴充到三千人,六營,一營五百人。張榜掌前軍兩營,何衝統率家丁甲士一營,李遂一營,袁剛一營算是車營,最後一營是錦衣衛湊出來的人手,歸周遇吉。
左軍王樸,下麵四營關寧鐵騎,朱延平不插手王樸怎麼管理,哨官以上他必須麵試合格才會發放委任狀。
右軍戚振宗,下麵五營新勇,分前後左右中,另有一營家丁,純正的戚家軍骨血部隊。戚振宗北上,到京師可以說是從者雲集,本就帶了本家的二百家丁,從薊鎮老軍子弟中選了三百人,補充為一營五百之數。
如今整個鎮虜軍九千人,算上這次補充的牛馬,總共擁有八千匹戰馬,牛車三千輛,牛四千頭,是一支高機動的部隊,極限條件下,全軍可以攜帶兩萬石糧草。等以後千總營將這一級補充家丁親衛後,人數能達到一萬。
等十六名營將到期,朱延平兩手各握一枚虎符,輕輕合在一起,符合。兩片虎符紋理相交,卡在一起,似乎還鑲嵌了磁鐵。
“符合。”
朱延平起身,雙手拖著虎符放入樓靖邊端來的紅綢漆盤裏,返身落座。
列席的其餘二十二人同時起身,拱手拜道:“我等拜見驍騎將軍。”
“嗯,都坐吧。”
朱延平說著,拿起桌上鐵釺輕輕敲打,樓靖邊轉身取來長筒,取出一卷地圖在桌上鋪開。
鐵釺指在宣府鎮,朱延平左右看一眼落座的諸將道:“如你們所想,兵部密令我部今夜開拔。走昌平、居庸關直抵宣府鎮。再走張家口,走塞外去土默特人那裏征調三五千騎手。務必在九月中旬,抵達延綏戰場。”
曹少欽從袖子裏取出一份折疊起來,金黃色絲綢裝裱的聖旨晃了晃,就收了起來。
徐大相則取出兵部調令,簽著崔景榮的畫押、印信及兵部大印的調令,隻是調令時期是後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