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虛註:賢愚之性莫移,為備物。進退之儀有漸,為將形。括囊不安之意,以生應物之心,內自恭肅,外弗見侮。元為而禍臨者,天命也;有繫而獲罪者,人事也。處息而不憂者,靈臺不桂,成性不虧也。有持則真性存,不知其所持元主也;不可持者,隨其成心而師之。不誠己,則所發皆妄,道業難入,更致重失也。券內者,行乎元右,故自明。券外者,誌乎期費,則賈衍,人見其危趺,自謂安固也。與物窮者,謂券內之人,與人愈有。券外之人,苟且容身而已。元親者,人不保附而孤絕。期費之誌,毒過鋒刃;妄發之心,寇甚陰陽。故僭毒之氣,元所逃也。
《鬳齋口義》:萬物皆備於我,將順其生之自然,退藏於不思慮之地。心之應物隨時而生,釋氏所謂元所往而生其心也。敬存於中,自達於彼,至此而有不如意事,是天實為之,何足以滑我胸中混成之德?持,謂有所主,雖主而不知其所主。而不可持者,專於持守,則為未化。一句三持字,語甚精微,人未能誠己而有所妄發,發而不中,業已入於其間,雖知之而不能舍,此恥過作非也。每有所改更,轉見差失,業不訓事,如今人言業已成行之業,如此者人誅鬼責,爻不可逃。知幽明之可畏,則當饉獨,故能獨行。券內,不越己分,人元得而名。券外,求在人者也。誌之所期,不過費用之資,圖自利耳。惟庸有光,充實而光輝常在。舍己外求,誌在得利,商賈之用心,人見其趺高自立魁然可尊,而不知沒入於利欲,窮盡而後已。且,謂逐物,苟得,趨禍不悔者,身不自容於人,何有親戚?疏棄,人道絕矣。心有所著皆能自傷,僭於兵器;陰陽之傷,亦猶寇也。心和平,則不能為害矣。人而知萬化生乎身,備物之大者,則能順乎生理矣。藏,猶深造。生心,謂應物。深造元思之地,而物來斯應,應以元心,敬在中而自達彼,身脩而物化之謂。至此猶有元妄之災,安之而已,不足以滑吾成全之性。靈臺,喻心之虛敞高明,外物之至,鎰而不留,納於其中,則極而不靈矣,持,謂主宰之者。知其不可持,故以不持持之。不誠己則非敬中,發不當則元以達彼,皆為之失也。業,謂世問有為之事。不趨乎善必趨乎惡,為善者常少,為惡者常多,是以莫逃人鬼之誅,因果相綠而無已。以道觀照,善惡二業,善猶為幻,況於惡乎?然而為惡者,心常有歉,夢寐猶不自安,生死之際焉能弗怖?非鬼神仇之,心實使之也。為善有心,希求福報,妄念一萌,真性已失,物得以誘之。故善惡二業,有一於胸中而不合離,愈為而愈失,又安知所以持靈臺之道哉!惟通乎幽顯之情者,乃可獨行天地間,俯仰而無愧也。人務內者,貴實,故行乎無名而建德若偷;務外者,貴華,故誌乎求用而矜能自街。唯能用光歸明,斯可常也。賈人求售,則非深藏若虛者,此言無常之人,重外輕內,人見其跋立不安,而自謂魁然頓大也。與物窮者,言盡物之性。入,猶歸也。與物齟齬,則彼我角立,身不能容,安能容人?與我之大賢,何所不容?我之不賢,人將拒我義同。不能容人,則孤立而無與,身外皆他人耳。誌異而矛戟生,不啻陰陽之寇,原其所由,心為之賊。大哉心乎!善惡所出,禍福之機也。苟不得其持之之要,則物欲撼之,流於不誠不當,人非鬼責之莫逃,雖天地之大,而片體一節將無所寄矣!是以君子謹所出。幽間,舊音閑,詳上文顯明之義,則此當是幽閤,傳寫欠筆。
#1依《闕誤》張君房本『人見其人』下有『物見其物」四字。依郭註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