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物以將形,藏不虞以生心,敬中以達彼,若是而萬惡至者,皆天也,而非人也,不足以滑成,不可內於靈臺,靈臺者有持,而不知其所持,而不可持者也。不見其誠己而發,每發而不當,業入而不舍,每更為失。為不善乎顯明之中者,人得而誅之;為不善乎幽間之中者,鬼得而誅之。明乎人,明乎鬼者,然後能獨行。券內者,行乎元名;券外者,誌乎期費。行乎元名,唯庸有光;誌乎期費者,唯賈人也,人見其跂,猶之魁然。與物窮者,物入焉;與物且者,其身之不能容,焉能容人?不能容人者元親,元親者盡人。兵莫僭於誌,糢鄒為下;寇莫大於陰陽,元所逃於天地之間。非陰陽賊之,心則使之也。
郭註:因其自備,順其成形。心自生耳,非虞度而出之。理自達彼,非慢中而敬外。天理自有窮通,有為而致患乃人也。安之若命,其成不滑。靈臺清暢,憂息不能入也。有持,謂不動於外,其實非持。若知其所持而持之,則失也。發不由己誠,何由而當。事不居分內,所以為失。幽顯元愧於心,則獨行而不懼。遊分內者,行不由名。期損己以為物。行元名者,本有斯光,因而用之。誌期費者,雖己所元,猶借彼而販賣。人見其趺,而自以為安也。窮,謂終始。且,謂券外而趺者。其身不能自容,則雖己非己,況能有親乎?故盡是他人。而其誌之所櫻,焦火凝冰,故其為兵甚於劍戟,蓋心使氣則陰陽徵結於五臟可逃也。所在皆陰陽,故不可逃也。
呂註:萬物與我為一形,謂元往而物不從,備物也。將形,謂無往而物不從,物來而心出非生於虞也。於是而敬生,因之以達彼,非有持於外,敬以直內也。若是而萬惡至者,天也。以其非為而敗之,故不足以滑成。靈臺不動,則有持而持之者。莫知其鄉,蓋以不持持之耳。知此,則所謂誠己發而必中節矣。否則妄作,凶又惡能當哉!業自外入而元主於中,亦將不舍,不舍謂去之之速,每更為失者,俗學以求復其初,不免為蒙蔽之民。券所以主物而有之。有諸己而行之為券內,誠己而獨行也;元諸己而行之,為券外,不見其誠己而幽顯不能一也。元名者道,故信矣,而不期與焉,而不費券外者,期而後能信,費而後能與,唯庸有光,不用則復歸其明,唯賈人也可以市而已,人見其不足而趺慕猶魁然自大也。人能見其未始有物,則與物窮而元我,元我則物入而不孩,是謂知常容。否則與物且而已。其身不能容,所謂汝之片體將為氣所不受,汝之一節將為地所不載,又安能容人?不能容人者元親,元親則盡人可知矣。誌之為兵,傷人之心,鎮郵則傷人之形而已。盜之為寇,可逃而免,陰陽之寇,莫逃於天地之間。唯至人弱其誌而不必,故元兵;藏於非陰陽而無心,故萬物不得而盜已。
疑獨註:萬物備於我,性命之理具矣。退藏於密而不虞度,物來則應之而已。敬義立而德不孤,若是而萬惡至者,天命存焉,非人為也。至人之學已至於命,雖事之可惡者,不足以滑亂其成心。靈臺有持,欲其存也。苟不知其持之之道,而有誌乎執守,又不可持矣。仁能成己,推而及物,則元不當。若不誠而妄發,業入於中而不舍,則向所謂得者更為失矣。故為惡於顯,則欺人;為惡於幽,則欺鬼,於心有愧,其敢獨行乎?止乎券內,不越分也。元待於外,所以行乎元名。出於券外,好為人也。逐物元窮,所以誌乎期費。行乎元名,則充實而光輝發外。期費者,以名述求,受於人,唯恐其不受人,見其好趺,其足危矣。猶魁然自大,而不知變,知變則物入焉。與物且者,不必於物。身猶不敢自容,況容人乎?至人元親,元親者盡人道,天道其有不盡乎?人知兵之僭毒,不知心之為害尤甚,兵害猶可避,心害元往而不值也。過喜則寒凝冰,過怒則熱焦火,皆心使之,唯元心者陰陽不能寇,五行不能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