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虛註:陽出於陰,有生於元,其理煥然。精神者,沖妙之緒餘;形質者,和氣之土直。故錯雜類分,胎卯莫伴也。其來莫知,孰謂之述?其往莫測,孰謂之崖?出則遍滿,於何為門;入則充盈,於何為房。元闕元剩,彌羅皇皇也。遇此沖妙之道者,與天為一,應物元窮,天不得不高,四句皆指道,《混元》雲得一是也。夫以知詢道,則所聞寡;以蔥答道,則其辭訥。絕去知慧,古人所取。損益之所不能加,而淵乎巍巍也。運量萬物而不遺者,先務其本,非由外也,故物往資焉而元匱乏,此明沖妙之不益不損也。直且為人,道貌天形也。將反其宗,入於寥天一。哈醜,結聚而為有生之物,頃久復散為元。校壽夭,爭是非,皆妄情耳。植物元情,猶具陰陽之理;人品不易,莫越先後之序。聖人事至則應,既往則忘,而欲興事務者未嘗不以調和為德,應偶為道也。人生世間,交臂易失,唯湛寂者元出入,不化者元死生。解技.墮秩,即次疣漬癱之義。紛給宛轉,欲化未化之間。魂魄不守,則百骸漬散,神歸真宅也。不形之形,不化者能化化;形之不形,化物者不化也。在形屬粗,人皆知之;得道者,粗妙皆忘矣。言論,則徒語其糟粕,而元所值,故聽止於耳,而以不得為得也。

庸齋雲:有倫,可別萬物也。元形,造化也。精神,在人者也。萬物以形相生,人禽皆在其中。人雖貴於物,其生則同。元門元房,不可尋求,豈知所出入邪?邀索而見此道,則體安思達,應物元方。自天地至萬物四句,形容徹上徹下,元非此道。人以博辮為己能,而不知所以知慧者,造物也。故聖人以造物斷之,不以益為益,不以損為損,所保者在我,外物不得而加焉。終則復始應物元窮,未免乎有心有述;物往資焉而不匱,則元心元迸矣。非陰非陽,不可以物名也。有人之形,而心進物初,直寓形天地間耳。宗,即物之初。喳醜,氣不順也。自其本初而觀有形,適足為累。百年之間,以天地比之,須突而已。果蕨微物,生有時,萌有種,自然之理也。人倫有上下之相製,強弱之相淩,然同處世間,相為齒列。不違則順之,不守則化也。調和偶合,道德之自然。帝王興起,不越此理而已。出生入死,即往者伸,來者屈,《易》所謂窮神知化是也。物自元而生,死又歸於元,本同一理,而人物自為悲哀,此有所包裹而不明,如在技.裹之中;能自知覺,則解技.墮裹矣。紛宛,言其變化。大歸,返其真宅。不形之形,不可見者;形之不形,體中有不可見之形。釋氏所謂唯有法身常住不滅,此事人皆知之,未能離形以來,故不得至。學者將極乎至,則所從事不止如斯。至則不論,論則不至,此又說高一層話。見而有所遇,曰值,此有跡之見,道不可以形逵求,則元值矣。故辯不若默,聞不若塞也。昭昭生於冥冥至形本生於精,明天下之有生於元也。萬物以形相生,一生二,二生三之義。來往元門,而四達皇皇,元非門也;思慮徇達,而耳目聰明,元非用也。天地萬物,莫不由斯,則道之為用大矣!世人徒以區區博辯為知慧,而欲求合乎大道,聖人已斷棄之矣!此章首所以先令拾擊知慮,而後告之必至於世間益損所不能加,則淵乎巍巍,終始萬物,運量萬物而不遺,雕琢衆形而非巧也。物往資焉而不匱,至元而供其求也。此其所以為道歟!中國有人,非陰非陽,言有元死生不得以係之。直且為人,有人之形而元人之情。將反於宗,遊乎物初之謂也。人生乃一氣之結聚,雖壽夭不同等,須臾耳,奚足以分堯、桀之是非!觀夫果蕨雖微,種類滋榮,各有條理;人倫之貴賤高下相齒亦然。是以聖人遇則順之,不逢物性;過則忘之,不介己懷。曰調曰偶,皆應物之妙用,而不離乎道德之間,此帝王之所興起,人民之所依賴者也。夫物之出機入機,亦其常理,而世人不免乎悲哀。未離乎自然之技裹也,若以理燭破,則技裹自解。魄往身從,乃大歸耳,何足哀耶?不形之形,出而生也;形之不形,入而死也。是人之所知非將至而難明之事衆所同論也。然理至則忘言,可言則未至,故辯不若默,聞不若塞。若塞若默,此謂大得,則辯之與聞,失可知矣。運量萬物而不匱,碧虛照散人劉得一本,作不遺,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