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發生了什麼?”陸茗在一邊看他們兩個隻是交換了一下神色就都臉色沉重地不說話了,小心翼翼地想要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煙來昨晚一夜未歸,今早才忽然出現在草堂門口。我一直在草堂等她,見她遲遲未歸自然是睡不下去,誰知一打開門……就看到她靠在門上,昏迷不醒渾身冰涼,蒼白得不成樣子。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就這樣一直躺著……”雲伯聲音裏都在顫抖,但是還是慢慢地說了出來。
陸茗皺著眉,想要伸手自己去把把煙來的脈,盡管其實她根本不懂什麼脈象,但是總覺得自己隻有這樣做了才會感到安心。誰知孟青卻伸出手將她的手拉了回來,道:“你這樣也沒有什麼用,你不會醫術,何況雲伯都對此束手無策。”
“難道我們就這麼看著煙來躺在床上一輩子嗎?!難道我們就這麼讓她等死嗎?!”陸茗說著說著幾乎要大喊起來,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她才不管什麼家門口被誰弄了一灘汙漬,若真是雲煙來幹的現在她又怎麼可能就這麼躺在床上了無生氣、奄奄一息的樣子呢!不管她之前對雲煙來有多麼的怨恨、不滿,甚至想要做出些什麼來報複她,但是當她真的看到她這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時候,往昔的一點一滴,煙來看她的時候會露出的那種軟糯的笑容都一一浮現在她的眼前,她甚至完全忘卻了剛才的種種怨懟,她又變回了那個為煙來擔心著急的陸茗。
“要救她也不是沒有辦法——”
就在三人都沉默,陸茗甚至開始抽泣的時候,一個雄渾低沉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
三人一驚,都回頭看向門口——那是一個一身銀白色盛裝的男子,頭發高高束起挽成一個發髻束在頭頂,其上戴著一頂白玉綴飾的高冠,年紀約莫而立之年的樣子,一身正氣,臉上的神情更是頗為嚴厲看起來讓人無法接近的樣子。他冷冷的目光從三個人臉上緩緩掃過,一種壓迫感頓時降臨在了陸茗和孟青身上。男子看了雲伯一會兒,忽然嘲諷似得“哼”了一聲。
“你是誰!”陸茗最看不慣這種莫名其妙跑出來還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的家夥了,當即站起來衝著那男人不客氣地質問道,雙眼緊緊盯著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做出什麼危害到他們的生命的事情來。
看到陸茗一個小小年紀的丫頭片子一副如臨大敵要獨當一麵的樣子,男人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伸手拂了拂自己的衣襟,慢慢地說道:“方才我已說了,有辦法救活這個丫頭,現在看來你們是不需要我這個送上門的辦法了?”
“你!”陸茗一時氣結,伸手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痕,瞪視著眼前這個男人,“你最好老實點,別打什麼壞主意!”
“壞主意?”男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先是笑了起來,而後忽地臉色一變怒瞪著陸茗,“你覺得這裏有什麼值得我打壞主意的東西嗎?別不知天高地厚!”
孟青見來人似是城府頗深,而對方說是可以救雲煙來又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當下攔住了又要發作的陸茗,恭恭敬敬地朝著這男子作了揖,道:“還請這位先生原諒小妹年幼不懂事,衝撞了先生。不知先生所言可以救這位姑娘一事,是否當真?”
“哼,我看你還識相點。”男子看有人這麼畢恭畢敬地對他說話,這才稍稍滿意一些,將目光從這個囂張不馴的丫頭片子身上挪到眼前這個眉目清冽的年輕男子臉上,眼中竟是劃過一絲賞識,“我所說的當然是真的,這個丫頭我自有辦法救起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你要開什麼條件!”陸茗看著他這麼賣關子的樣子就來氣,明明就是個穿著稍微好了點的臭男人,都三十的模樣了還在這裏賣什麼破關子!若是在他手中煙來出了什麼茬子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男人根本不理會張牙舞爪的陸茗,看了一眼雲伯繼續說道:“隻不過我這裏的這顆藥隻可讓她轉醒,保住她三個月性命,若是想要痊愈還得去九瑠山尋求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