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景桓緩步行來,安順並未在旁伺候著,那樣相似的身形我竟有些恍惚。傻瓜,在圍場的那個晚上不是把一切都說清楚了嗎,他有他的責任我也有我的義務,不要再想了茗姐姐說得對,這隻不過是個虛無的妄念。
“在想什麼,這樣出神?”
“臣妾是在想碧兒,或者最強悍的是命運,有的人爭了一輩子搶了一輩子,以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的時候回過頭去,發現其實自己根本還是一無所有。而鬱兒拚命想要守住的東西,總是輕易的便從指尖劃過,我們終究是抵不過宿命啊!”如果說之前在景桓麵前所表現的一切都隻是演戲,那麼此時此刻的這份感慨卻是發自內心的,如果他不是皇帝,如果他不是這許多女人的丈夫,或者我們也能夠相濡以沫白頭到老吧。
景桓伸過手輕輕捏了捏我的鼻尖:“其實看著鬱兒這樣朕也很心疼,朕總想做些什麼來補償鬱兒,然而到最後不得不承認朕是個很失敗的夫君呢!逝者已矣,碧兒想必也不想見到你這樣,朕見你平素與陵蘭她甚為投機,其實她也並沒有做出什麼罪無可恕的事來,心裏沒有朕的女人又何止她一個呢?”
太後之所以會打消賜死陸昭儀的念頭,完全是因為認為身處冷宮之中的陸昭儀已不可能再在皇上身邊做些什麼了,盡管事實上陸昭儀從未做過什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不僅是皇帝的昭儀,更是南詔的公主。
“鬱兒隻要知道無論什麼時候,景郎的心中都有鬱兒的位置便已足夠,如此良辰美景我們便不談這些煞風景的話了吧,景郎也嚐嚐鬱兒泡製的青梅酒吧!”入冬前就泡下的,我的生活裏總是充斥著碧兒的影子,景桓告訴我人個有命可是即便我想忘,卻是怎般也不能忘卻。
青梅酒味甘性烈,無奈有的人想要醉一場反倒變得更清醒,其實很多時候我也問過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真的隻是為了碧兒嗎?我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努力想要爭取些什麼,卻發現失去的更多。我想我終於開始醉了,不然為何會開始胡思亂想呢,怎麼回的屋子我已不記得了,隻是夜半醒轉過來時景桓安靜的躺在我身側。
我拄著頭仔細的端詳起他的臉,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著他的臉,即便是睡夢中他依然緊縮著雙眉,呼吸顯得有些急促,他是被困在了怎樣的夢魘中呢?他會是個好皇帝,卻絕非一個好夫君,他分明將一切是非曲直看在眼中,卻也隻是為了他的苦衷而靜靜看著,或者說他心中更看重的是江山,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但若是為了江山自是可以舍棄美人的。
“不要,不要~”景桓的一聲大叫令我回過神來,他猛的坐起身,額上滲著細細密密的汗。我一邊替他擦汗一邊柔聲安慰:“景郎莫怕,可是做了噩夢!”
“血,好多血,好多的血濺到朕的眼睛,好多血好多血!”他似乎還困在夢魘中,驚恐的瞪大了眼低聲說道,他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失魂落魄的景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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