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一晚,我足足在床上燒了四天,期間景桓一直守在床頭,每每太醫對他說:“鬱貴人隻是受了風寒,細細調理便可無礙。”那時的他便會怒得像隻獅子:“那為何過去了三日,貴人的額頭還燙得能煮蛋,滾,朕平白養了你們這幫廢物。”
腦袋燒得糊裏糊塗的,做了無數個夢,不知夢到了什麼每每醒轉,枕邊早已潮濕一片。景桓愛憐的撫著我的臉,又摸摸我的額頭,見我眼中盈盈之淚,他幽怨的長歎一口氣道:“鬱兒,你受苦了,那麼燙的額頭身子一定酸痛得不行吧,是朕不好,要是朕早些趕到的話。。。”
“鬱兒多謝皇上垂愛,皇上怎可為這點小事而怪罪到自己呢,是鬱兒腳底下沒留神跌下去的。”聽了我的話,景桓隻靜靜看著我,沉吟半響忽的起身:“鬱兒你好生歇著,朕還有點事,晚些時候再來看你。”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也不是塊木頭,景桓對我的情意怎會感受不到。仿佛自那****給我講了我們童年時的相遇後,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熱絡,有時候覺得我們就好像一對尋常的小夫妻,但我不敢忘,不敢忘卻他是大胤的君主,是後宮中這許多女人的丈夫,景桓並不隻屬我一人。
我的病似乎越來越重了,夜裏常常不住的咳嗽,外頭甚至有傳言說,鬱貴人福薄不能承受皇恩快去了,這些話似乎也傳到了景桓耳裏,聽說他已命人將那些長舌婦一個個仗斃了,不管怎麼說我的手上也憑空害死了幾條人命了。或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盡管太醫們每日來替我看診,而丫鬟們也整日湯水補藥的伺候著,但就連我自己都漸漸趕到力不可知,暴怒的景桓也日漸平靜下來,似乎也意識到每日對那些無能的太醫發脾氣並不是辦法,那一****領來一人。
“草民項竹喧參見鬱貴人。”我歪過頭神情古怪,景桓還道我是因為這位大夫眼生,於是解釋道:“鬱兒,這是你爹舉來的軍醫,葉大夫醫術高超說不準就能治好了你的病。”此人我又怎會不識得,他是軍醫伯伯的兒子,自幼也便與我和哥哥玩在了一塊,而此刻我不過是沒有力氣開口。
“鬱貴人,這是寒毒入體又未得到有效的根治,故而心肺俱損。請恕草民冒失,太醫們雖然整日裏給鬱貴人開上好的藥,但從一開始他們就已隻當尋常傷風來治,是以延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不過還請皇上放心,草民自幼沿襲針灸,必能使鬱貴人早日康複而無需受苦藥折磨。”景桓滿意的看著他,我卻覺得心中好笑,宮中禦醫皆是每年在各地層層篩選而來,又怎會將寒毒診為尋常傷風呢,這裏麵的文章我不想去深想,而其中的玄機想必我懂、喧哥哥懂、景桓也是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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