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1 / 2)

城裏。”

魔人男孩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隻是又咬了一口手裏的生肉。阿奇聽見聲音,又看了他一眼。

“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研究出什麼方法啊, 至少能讓其他魔人像你這樣安安靜靜的, 不會隨隨便便出去咬人。嗯?對了,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呢!”

他上前抓著魔人男孩的胳膊, 激動地搖擺著。

“咬?對,就是咬!既然‘魔癮’能通過撕咬傳播,那為什麼‘抗體’不能通過同樣的方式傳播呢?”他熱情地看向魔人男孩,“被你咬了一口的人,會不會也自帶‘抗體’,不會像其他魔人那樣發狂呢?”

“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呢?”阿奇自言自語,“多麼簡單的方法啊,我們一試就知道結果了。不過,現在去哪裏找個實驗體讓你咬一口?”

哢擦一聲。

阿奇感覺胳膊上一陣鈍痛。

他低頭一看,隻見魔人男孩正咬著他的手腕不滿地瞪過來。這個男孩並沒有完全恢複身為人的理智,更多時候像是一隻小野狗,而打擾到小狗吃飯的阿奇自然而然被咬了。

“好吧。”阿奇收回手,拉起袖子,仔仔細細地看著胳膊上逐漸滲出血的咬痕,“至少這下,我不用煩該去哪裏找實驗體了。”

……

“他把自己關在實驗室?”

波利斯聽到消息,看向坐在自己的對麵的老人。

“您不去看一眼嗎?”

貝利大法師作為戰線內目前實力最高的法師,每天有一堆忙碌的任務,此時他聽見波利斯的問話,也隻是從事務裏抬起頭來,不鹹不淡道:“這樣的日子也沒幾天了,就讓他待著吧。”

波利斯挑了挑眉,“聽起來,您在抱怨我不該派他去前線。”

貝利大法師終於停下了筆。

“我是該抱怨。那是我唯一的孫子,而你卻試圖把他送到危險的戰場。”老人歎息說,“可是我無法抱怨。我知道即使讓他像一個懦夫一樣躲在我身後,隻要我們輸了,他早晚也會麵臨同樣的結局。”

“您很理智。”波利斯讚賞說,他看了眼手裏剛收到的信件,“不過現在就預言我們會戰敗,這可有些早了。”

老法師抬頭望向他,又望了望他手中的信封。

“除非你有什麼別的好消息。”

“是的。”波利斯用手指彈了彈紙張,“一位出乎意料的盟友。這算是好消息吧。”

都伊和薩蘭迪爾的結盟比任何一個消息都令人感到意外,卻也仿佛在意料之中。畢竟,在瘋狂的隨時會毀滅世界的惡神麵前,任何仇怨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有這兩位重要的人物作為表率,各個地方還殘餘的勢力紛紛建起聯盟並前來投靠。可以說加入‘薩蘭迪爾——都伊陣線’,是目前人們唯一能看見的求得生存的方法。人們做最後一搏,將各地的魔癮控製在最小的範圍內,而他們最終的目標——就是東方深淵。

這一段時間以來,瑟爾忙著在各地清繳惡魔,雷德還是不願和他說話,伯西恩依舊毫無蹤跡。關於這一點,瑟爾尤其感到焦灼,卻毫無辦法。法師是在外出尋找他的路途上失蹤的,用都伊的話說,他很可能是被惡神擄走了。

“除非你直接打到它的大本營,還有一絲找回他的機會。”都伊說,“不過,我勸你不要抱有期待。”

同時因為種種原因,“抗體”的研究被耽擱了,然而都伊並沒有撕毀他們的盟約。

在解決發瘋的惡神之前,我可以暫時不去對你的計劃進行考核。都伊是這麼說的。都伊的守約,或許能稍稍安慰一下瑟爾浮躁的心情。他們繼續一路向東,帶著由人類、矮人、獸人、精靈組成的部隊,達到了東部深淵的最前線——也是艾斯特斯、布利安他們失去蹤影的地方。

當瑟爾又一次回到這裏時,他背負著長劍走上山頂,俯瞰遠處已經化為廢墟的村落,突然生出了一個疑問。

“那個時候,為什麼你要殺了所有初始之村的魔化人?”

都伊最近與他形影不離,聽見這個問題,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那時候並不知道會有別的方式能讓我獲得自由。魔人是它的棋子,而驅除魔人能讓我獲得更多屬於自己的棋子。”說著,都伊嘴角邊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笑容,“可那時候我和它都不知道,就是這些魔人,最後竟然成了我們獲得自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