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1 / 3)

隸,是比其他種族低下的生命,無數先哲的努力才讓我們有了今天,讓作為真理追求者的我們可以理智而有自尊地活著。而現在我卻要眼睜睜地看著現代的法師們,將先賢抗爭而來的自由,盡數地拋棄、歸還、踐踏!”

有不少的法師被他說的雙頰通紅,可更多的人羞惱不平道:“說起投向神明,難道第一個與光明神合作的人不是你嗎?”

“是我。所以我才知道,那是多麼錯誤的一件事。”

“貝利法師!”首席法師阻止了他,“如果你能提供更好的方案,相信沒有人會願意做此抉擇。再者,即便此時光明神殿再如何勢大,這一次也是和我們合作解決‘魔癮’,梵恩城也不是任他們拿捏的。你言重了。”

貝利大法師輕歎了口氣,“我和弗蘭斯法師會在今日離開梵恩城。”

他最後看了眼這個法師議會大廳,說。

“不會再回來了。”

弗蘭斯法師在貝利之後離開,這個向來沉默寡言,也從不參加糾紛的老法師臨走前突然道:“不是二票反對,是三票。”

如果伯西恩在的話,也絕不會投讚成的那一票的。

“伯西恩!”

正彎腰檢查試劑的法師聞聲差點一手抖,將試劑多加了進去。他看著罪魁禍首,那個毫無自覺的精靈。

“請不要擅自闖進我的實驗室,我提醒過你。”

金發法師用法術清潔了唄試劑腐蝕的桌麵,又得從頭開始。

“你會不會時光回溯類的法術?”瑟爾麵色焦急,眼神中揣著些許不安。

因為看見了精靈這樣一幅表情,金發法師才沒有第一時間指責他言語的失謹,而是思考了一會才道:“預言係的法師可以占卜未來、窺見過去,但這不代表我們真的可以扭轉時間。已經發生過的事無法改變,已經付出的代價不可再取回,這是世界的基礎法則,瑟爾。”

“是……我知道。”瑟爾有些出神地呢喃,“當初奧利維也是這麼說過。他隻可以預見命運,卻不能改變他。”

伯西恩從沒有見過瑟爾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在他殘缺不全的記憶裏,即便是精靈王隕落,薩蘭迪爾也沒有失去他應有的鎮靜和理智。

“我想不明白你為何如此不安。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今天早上,信使才給你送來了波利斯成功攻打下南方聯盟首都的消息。我以為這是一個好消息,你可以開始計劃的第一步了。”法師說。

“計劃?”瑟爾後退了一步,有些疲憊地靠在桌沿,“是啊,波利斯很快就會和在白薔薇城的雷德他們聚集,有了南方的力量,羅妮可以開始他的遊說,我們可以從光明神手中爭取到相當一部分不那麼信任都伊的勢力。可是……”

“可是?”

“我想不到我這麼做的理由,伯西恩。”瑟爾銀色的雙眼裏,第一次流露出迷茫,“我原本隻是打算出門一小會,尋找失蹤的迪雷爾。”

“然後你發現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光明神虎視眈眈,惡神重返大陸,死亡和崩壞的威脅席卷整個世界,所以你做不到視而不見,隻有再次拿起生鏽的長劍。”伯西恩說,“不是嗎?”

“可是,如果災難本身就不會停止呢?如果我以摯友、親人的性命為代價,換來的隻是短暫的和平呢?三百年前犧牲了那麼多人,卻平靜了不過百餘年。拯救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而破壞卻總是輕而易舉。”瑟爾問,“我讓波利斯他們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嗎?”

天知道,當瑟爾知道南方傳來的喜訊時,第一時間不是高興,而是恐懼。他清楚,刻在波利斯胸膛上的封印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了,而他也不可能永遠忍受親人和摯友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