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 瑟爾毫不留情的這一拳讓他冷汗連連。
“嗬。”法師喉嚨裏發出沙啞的笑聲, 抬頭看了一眼精靈, 就鑽回了自己的實驗室。
瑟爾發誓,自己在那雙金色的眼睛裏看到了明晃晃的譏嘲。
這個時候南方波利斯獲勝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北麵來,瑟爾與年輕人們分開後,就一直閉關在由他保護下來的這唯一一座“魔癮”區幸存城市,長久的消息閉塞加上孤獨, 讓兩個人的情緒都有些極端。
每一次在看到那雙金色眼睛的時候,瑟爾總會想起都伊。瑟爾並不認同都伊說的話, 不過不可否認,光明神成功在他和伯西恩之間種下了間隙。
“薩蘭迪爾大人。”城內的巡邏兵首領來聯係瑟爾, “我們又抓住了幾個活的魔化怪物,要帶來給您做實驗嗎?”
在瑟爾的訓練下,這座城市的巡邏兵和城防部隊與普通的魔人戰鬥已經不成問題。因為瑟爾帶回了一個魔人孤兒, 又總和伯西恩一起待在城內的法師塔, 所以他們下意識地以為這位偉大的閣下是在進行某項針對“魔癮”的秘密研究。
瑟爾一開始還會試著糾正他們的想法,後來就放棄了。
“請帶來吧。”
瑟爾檢查了這幾個魔人俘虜, 失望地發現他們已經完全沒有自我意識。那些擁有理智和情感卻被都伊消滅的魔化人部落,好像隻是曇花一現,或隻是一場虛無的夢境,隻有唯一幸存的魔人孤兒還在提醒著他事實發生的痕跡。
人魚阿倫抱著瑟爾的腿,嘴裏發出噠噠的聲音。
“你們是什麼呢?”
瑟爾蹲下`身,輕撫著人魚的長發。
“被深淵氣息感染,卻又保有自我意識的你們,究竟是什麼?”
是怪物,是魔鬼,還是新的生命?
伯西恩在第三天給了他答案。
“他能吸收魔氣。”
“什麼?”
瑟爾一時間,聽不懂法師的話語。
“深淵氣息,惡魔之息,隨便你用哪個詞語形容它。那其實隻是一種能量。”法師侃侃而談,他此時仿佛又變回了在梵恩學院講台上授課的那位魔鬼教師,“隻不過這種力量是純負麵的,它會對一般的人體造成傷害。當它入侵我們的血液之後,就會腐蝕我們的肌骨,破壞我們的神經,將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發狂的野獸。這就是‘魔癮’。”
瑟爾的眼睛裏已經開始繞圈圈了。
“不過,雖然極少見,但是在感染的過程中有一部分人會適應這種變化,他們生理上產生的改變是不可逆的,但是他們的神經係統卻在逐漸修複,這就是一部分魔人恢複了理智的原因。”
瑟爾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是說,有一部分被感染者產生了抗體?”
“抗體?新鮮的詞彙。”伯西恩咀嚼著這個詞,“這麼形容很合適。他們產生了抗體,但是這個抗體還並不完全。至少這個孤兒身上的抗體,還沒有完全使他恢複理智。”
“那天我們看到的老人!”瑟爾道,“除了外表,他和正常人無異。他就是恢複理智,產生了完全抗體的個體。”
“但是他已經被都伊殺死了,我們偉大的光明神。”伯西恩露出了明顯的譏嘲,“保有理智,比一般人更強壯,甚至還能使用獨屬於自己力量的個體,是不是很耳熟?”
瑟爾苦笑:“你是說,魔人和聖騎士們很像嗎?”
“不,他們比光明神的聖騎士更容易量產。隻要抗體被普及,所有被感染的個體都能輕易獲得強大的力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光明神賜予他信徒的力量不再是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