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跡,比如丟在地上的晾衣杆,碎掉的瓦罐,最多的則是空置著的,用樹杈和稻草糊了棚頂的帳篷。
趙璟和李清陪一起走了過去,等著到了裏麵,還是看到三兩個住在帳篷裏的災民,趙璟問道,“你們怎麼不回鄉?”
這是一個婦人,年約三十多歲,臉曬的黝黑,春季了卻依然穿著棉衣棉褲,那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蹭的滿是灰土,且那棉褲已經破了一個大洞,有棉絮從裏麵飄散出來,甚是狼狽的樣子,她抱著一個剛剛滿月的孩子,正在細心的喂著米糊,聽到趙璟的話,抬頭,見是一對路過的夫妻,卻也是能看出來非富即貴,笑著說道,“這幾天走的人多,找不到馬車,妾身又是這樣的身子,實在是動不得。”
李清珮見她在喂米糊,道,“夫人,你怎地不喂奶?”
那女子隨意梳理了下,因為長時間沒有清洗而顯得亂蓬蓬的頭發,臉上卻滿是笑容,道,“吃的不好,沒有奶。”說道這裏見李清珮露出不忍心的神色,反而安慰一般的說道,“夫人不必傷懷,早前妾身和夫君逃難出來的時候,還當要餓死在路上,這天寒地凍的,又沒有個糧食,夫君就說……,餓死也要死在京城,讓那些達官貴人們看看他們造的孽。”
女子眼角含淚,“誰知道我們是遇到了活菩薩了,攝政王不僅讓人給我們施粥,還救濟衣裳,天冷的時候也會送了炭火過來。”
指著自己不成樣子的棉襖,道,“夫人你別看這件棉襖破了,但很是暖和,這還是新棉花呢。”
“如今,隻要回鄉就能分到種子,開墾的荒地也可以歸自己,還免去了一年的賦稅,好日子還在前頭呢。”
李清珮卻聽的有些難過,這些人要求這麼簡單,不過能活命就覺得滿足,正在這時候,趙璟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怕她,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也跟著落下淚來。
那女子道,“夫人真是善心人,妾身一點都不苦,夫人看看我家虎兒?”說著把孩子抱起來對準了李清珮,那孩子卻是養的很好,雖然不胖,但是白白淨淨的,見母親逗著自己,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清脆,一下子就傳播開來,讓人愉悅。
正在這時候,遠遠的走來一個男子,等著見到趙璟,膝蓋一軟,一下子就跪了下來,“王爺……”指著一旁的女子道,“二娘,還不過來給我們恩人磕頭。”
女子這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氣質不凡的男子竟然是攝政王。
那男子的話一下子就引來許多還沒來得及回去的難民,紛紛過來要給趙璟磕頭,趙璟攔不住,這才受了禮,那之後就坐在凳子上詢問家裏的情況,比如家裏還有什麼人,都在哪裏,回鄉之後要做什麼。
那些災民簡直就是受寵若驚,連話都說不利索。
等著回去的時候,趙璟和李清珮都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李清珮沉澱了心思,道,“王爺,大趙百姓有了您,真是他們的幸運。”李清珮曾經建議趙璟多去聽取老百姓的話,但是她沒有想到趙璟竟然可以做到這步田地。
趙璟卻是握住了李清珮的手,有些沉重的說道,“讓百姓們衣食無憂,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還早呢。”隨即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但是總有些人不讓本王如意。”
李清珮緊緊的回握了過去。
到了宮中兩個人各自分開,李清珮去公廚用了飯,今日難得有糖醋排骨,那公廚的內侍和王管事熟悉,特意給李清珮多加了一小碟,李清珮想到今日那些災民,居然是有些難以下咽,卻是知道不能浪費糧食,就這樣食不知味的吃光了。
到了司正,隻有夏息一個人在,見到李清珮還問道,“你沒看到居大人了嗎?”昨天居一正告假,今天卻是沒有,早上李清珮又被趙璟調走了,等於從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都是夏息一個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