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珮並不清楚內情,想著原來夏息也早就知道了。
夏息見李清珮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這才頓悟,忽然住口,道,“李大人,這件事你不知道?”
李清珮搖頭,道,“下官來的路上正好看到禁衛軍去了柳樹胡同。”
“原來是這樣。”夏息把文書整理好,這才回到了座位上,正是靠著李清珮的座椅,不過前後,想著李清珮也早晚也知道,就沒必要隱瞞了,斟酌了下,道,“早上我來的晚些,正好遇到入宮的孔大人,聊了幾句這才知道來龍去脈。”
原來一個月前雖然找回了糧食,但是卻是沒有找到主謀,孔秀文這一個月都在查這件事,江匪死活不說內應是誰……,孔秀文原本幾乎要放棄了,最後還是從江匪的家眷著手,這才找出線索來,是一個沒有署名的信件,從這封信查到了一個叫石六安七品縣令身上,而又從這位石六安身上找到了王廷見府裏的管事身上。
“都說王大人為官清廉,他這麼做是為什麼?”雖然李清珮不太喜歡王廷見,這個人名聲卻是很好,雖然過於一板一眼,但是因為官較為清廉,也很是幹實事的人。
李清珮說完就看到夏息複雜的目光來,馬上就想到了廖北和孔秀文之間的鬥爭……,就是當初到底要誰來當攝政王。
難道說王廷見是為了故意給趙璟攪亂子?但是為了讓趙璟坐不穩攝政王的位置,去做這種傷害老百姓的事情?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有各的心事,夏息想起孔秀文嚴峻的表情來,“我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牽扯道王大人身上……,恐怕要牽扯起一場腥風血雨了,你最近不謹言慎行,注意點。”想到這裏,夏息穩住了心神,重新開始做起事來。
到了下午,王廷見被抓的事情就傳開了,許多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就是新帝也得了信兒。
趙璟正在跟廖北議事,廖北到顯得很是從容,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還問趙璟需不需要回避,畢竟他和王廷見私交甚好,倒是讓同在一個屋子裏,來給趙璟擬旨的李清珮頗為詫異,想著這個廖北還是挺有些風骨嘛?
不過很快就她就發現自己真是過於天真了。
屋內已經停了炭盆,開著窗戶,長幾上冰裂紋汝窯窄口花瓶裏插著幾隻嫩黃色的迎春花,帶出春日的氣息來,帶像來沉悶的廳堂內帶來一絲春意,卻依然掃不去屋內的沉悶來。
有人稟告道,“皇帝駕到。”
原太子妃因為誠心悔過,已經放了出來,補了皇後的金冊,雖說如今還是對他不冷不熱的,但或許是經過那件事,總是軟和了一些,好歹他問句話也會回答,這讓新帝很是愉悅。
或許是因為這樣,雖然還是有些蒼白羸弱,但是氣色很好。
幾個人都起身拜見皇帝,趙璟簇擁著新帝坐在了上位,新帝顯得很是和藹可親,道,“不用這般緊張,朕就是來瞧瞧。”
等著客套完了,新帝就說起王廷見的事情來,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當然,朕不是說孔愛卿查案有誤,隻是王大人可是父皇留下來的顧命大臣,素來清廉自重,就是脾氣有時候難免大一些。”
屋內幾個人沒有說話,李清珮看了眼外麵,見到居一正身子僵硬的站在門口,又聯想從來不管政事的新帝過來介入這件事,馬上就明白了,顯然這是居一正去般的救兵,隻是真沒看出來呀……,居一正不過是一個五品的閑職,居然在新帝前麵有這份麵子可以請得動人,又或者是他後麵的人?比如廖北?
“這朝中大家都知道下官和王大人是多年的交情,原本這話不該下官來說,但是王大人這件事,確實是太輕率了一些。”廖北麵無表情,臉上根本看不到一點情緒來,捋了捋胡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