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著站著的他,也是一愣,他是……楚風……?眼前的男人和自己同樣的軍裝,一掃往日的玩世不恭,即使桀驁不遜的影子猶存,卻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她勾唇一笑,“是你。”
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的愣在原地,閆威有些驚訝,就這樣?沒有看出來什麼驚喜的感覺、甚至說沒有什麼反應。一句淡淡的是你勾畫了這次重逢?胡衛尷尬的站在那裏,他們真的是兄妹,甚至……曾經是戀人嗎……怎麼平淡的好像陌生人一樣。
歐陽的目光掠過一絲訝異,落在她手腕上的珠串上,心情由失落中緩和了許多。
她也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白玉珠串,不以為然的一笑,走到椅子邊坐下。胡衛跟了上去“團座。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搖搖頭說:“沒有。就是潛入被發現了而已。”她的語氣極其平淡,卻讓周邊的人聽得提心吊膽。
歐陽有些擔心:“太危險了。你沒事嗎?”
她根本沒有看他,隻是敷衍的點了一下頭“我能有什麼事。”
歐陽一愣,好冷淡的回答,她還在恨他?因為南京的事嗎。
胡衛開口:“有什麼收獲嗎?”
她望著胡衛,沉吟許久:“我的檔案袋呢?”
胡衛打開隨身的公文包,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她,她繞開繩扣,裏麵厚厚一摞都是日軍大佐以上小有名氣的指揮官資料,她仔細翻查了一下,從中拿出兩份,放在桌上,“這就是日軍指揮官。”
歐陽拿起檔案,記錄的比較詳細。“田中明秀大佐。鬆本靖……少將?這麼年輕的少將?”
閆威皺起眉頭:“戰鬥力如何?”
她雙手抱在胸前,詭異的笑:“可能是你們在開戰以來,乃至今後,最強的敵人。”
歐陽放下檔案,凝眉道:“有那麼可怕?”
她點了一下頭,說:“是。如果對手是他們其中一個還好,他們倆的話……你全軍覆沒我都不覺得奇怪。”
幾人陷入深思。
歐陽一笑:“軍部命令擊退敵人。現在連我軍全身而退都很難。”
閆威摩挲著下巴,說:“……前幾日戰鬥中,已經給予敵人不小的打擊,隻是這次如此強悍的增援趕到,沒有多少把握。”
她揉了揉太陽穴,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呢……她下意識的握緊胸前的十字架,低頭一望,正好望見那枚紐扣,鈕扣上的獵鷹展翅而翔。四個人都在思考對策,屋內一片寂靜。
胡衛一聲歎息打破了寂靜“不行……根本毫無對策。”
她冷笑:“那就撤嘍。”
閆威一愣:“你說什麼?!”
她站起身:“不然你告訴我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歐陽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說:“不錯……按照目前的境況,確實撤退是最好的方法。”
閆威頭疼的望著兩人“那就撤唄……”
她望向歐陽,歐陽也看向她,兩人不約而同的挑起一絲微笑。胡衛一怔,試探的說“團座……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閆威無奈的說:“都撤退了還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