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新宅大宴過後,開始站隊了!
這個站隊,不是到雍王府或者到東宮表功,特別是李威做得更好,低調!即使他們到東宮,李威也不一定會立即信任,但是李賢大開宴席,歡宵達旦,明崇儼給了六千金,能揮霍。與他一慣秉性一樣,也有能耐,可輕佻急燥。反而有些品性好,或者抹不開麵子的大臣,本來想為了前程投靠李賢,不一定投靠,表個態的,卻猶豫起來。
但更多的,即使喊他進入東宮,或者雍王府,也不一定去。可以支持,進了東宮與雍王府,特別是太子的低調,等於打上明確的標簽。真要如此,又開始退怯。李威沒有強求,李賢卻是很急,想方設法拉攏,有的大臣本來是中立派的,一逼,反而逼到了太子一方。
武則天在宮中大笑,對李治說:“賢兒比弘兒更青澀毛燥。”
李治有些不喜的哼了一聲,他在袖手旁觀,亮點還是有的,可太少,甚至他隱隱覺得李威在“養成”,否則有可能一個反擊,李賢立即原形畢露。但也不能再幫了,再幫,不能廢掉小五,讓小六做太子。恐怕那樣,小六子還會輸。
心中失望之極,恨不能將李賢拖回皇宮,狠打一頓,你與大哥一娘所生,雖說老大在東宮很長時間,然而前些年一直被病魔纏身,也不能差距如此之大!
這樣一想,又不想動李威的地位了,繼續觀望,一看李賢能不能成長,二這樣一來,朝堂四穩八妥轟然倒塌,太子所構成的威脅終於減弱。拍了拍自己痛疼的腦袋,早該這麼做。
當然,這樣看似他的威脅小了,但朝堂亂了套。
大家齊刷刷站隊,不一定要到東宮,在朝堂上就能站。比如站在太子一方的,看薛元超與張大安就反感。連同老臣來恒都被牽連進去。站在李賢一方的,將戴至德與郝處俊他們當成太子的死黨。這個不能打拳頭互毆的,也不能張嘴大罵的,怎麼表示?隻好在朝議上做文章,“太子黨”提出來皆反對,那麼就是站在李賢一方的大臣。“雍王黨”提出來的皆反對,就是太子一方了。可就是李威沉默不言,李賢奔東跑西,太子黨還是穩穩占了上風。
李治看不下去了,又下了一道詔書,讓張大安為中書門下三品。
不然不行啊,一個就象大人,一個就象小孩子,這個擂台賽怎麼打?
還有一半以上的大臣在緘默,有的是在繼續旁望,有的隻是中立,有的則是武則天默默發展起來的勢力。
這個樣子,朝議如何進行?
上行下效,上麵的神仙在開戰,下麵各個附從的大臣不用說了。倒不是他們想倒向李威與李賢,資格不大夠,可有的大臣師從某一個大佬。就象原來狄仁傑,肯定相幫閻立本的。大佬爭鬥,下麵的官員更要捋起胳膊肘兒,對毆。不但各地官員,就是宗室弟子也參與進來,比如李治的另外活在世上的兒子,澤王李上金,借此機會帶到洛陽敘職,特地恭賀李賢開府。另一個兒子許王李素節因為其母是蕭淑妃,行事低調,可是太子救過兩個妹妹,在學業又師從徐齊聘,因此從心底還是相幫太子的。
這一個混亂了得!
不過有一門好處,因為薛元超三人拜相,郝處俊他們說話沒有以前有權威,隻好噤若寒蟬。這讓李治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上麵的混亂,又造成一件事發生。終於允許第二批商人出海,但再三警告,放過一次後,以後不準再有人就此事上書,或者誹謗,否則以法查辦。未必當真,可至少這十年八年,不大可能再放百姓出海經商了。又因為看到利,名額又少,爭得人卻多,太子才放海時,兩千緡錢就能得到一個丙級良商出海,但現在,有可能一萬緡都得不到。
若是原來,商人不敢逼迫的。現在朝堂四分五裂,商人就看到楔機,於是紛紛上書抗議。既然朝廷以良商出海,就要看道德品行,而不是看錢有多少。難道錢多的就是良商,錢少的就是惡商?有力量的居然都強行施壓官員。確實也有力量的,這一次心動的不僅僅是商人,還有一些大戶人家,甚至名門望族,不想出錢給朝廷,所以逼一逼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