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裴行儉再次苦思,一邊說道:“這個人選,張相公最是合適。”
這是不大可能的,張文瓘掌管大理寺,用法持平,確實是好人選,可他不僅是大理寺卿,還是朝廷的宰相,怎麼可能監督河工?
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臣倒有一個人選,此人性直溫厚,與鄭國公出自一族,叫魏玄同,因與上官儀文章唱和,貶於嶺外。今年初赦還回京,劉尚書的推薦,拜為岐州長史。”
“這個人,孤也聽過。”也不是不看史書,其實也看書,可不是他的本職,因此看過了大多忘記。經裴行儉提醒,李威才記起來此人一件事,似乎此人被酷吏所誣,臨死前說了一句,人殺鬼殺,亦複何殊,豈能作告密人邪!乃就死,有人說此人臨死前一句話,可與譚嗣同我自橫刀向天笑,成為絕筆輝映。
其他的事跡不大清楚了,但能與譚嗣同相媲美,應當不錯的,於是說道:“就是此人了。”
又更露骨地說了一句:“孤既領父皇旨意,興修兩渠,耗工巨大,用時又遠,孤恐力不足,裴侍郎,可否替孤再選一個人選,作為幫手,替孤補漏拾遺,出謀劃策。”
裴行儉隻是笑,但太子麵臨的形勢,他也明白,不過這個人更不好找,不但有才幹,職位不能太高,太高不可能做為太子的副手主持新渠,但不能太低,否則起不了作用。並且必須可信,後麵一條更難。但裴行儉卻有一個現成的人選,說道:“臣也可以推薦一人,朝中有一大臣,本來出自京兆韋家,隻是因為先祖南遷,才定居於襄陽,舉進士得選。曾坐小過,按製不得敘進,吏部尚書高季輔說,自居吏部,今始得此一人,豈因小過而棄大德。擢升為監察禦史,由是知名。因為性格激昂,得罪過褚遂良,出為清水令。後來左肅機皇甫公義檢校沛王府長史,引為同府倉曹,也說過,公豈池中之物,屈公為數旬之客,以望此府耳。累遷右司郎中。此人一生光明磊落,性格鯁直,當初撥為右司郎中的銓書還是臣議定的。”
“你說的可是韋思謙?”
“正是。”
李威也嗬嗬一樂,這個人官不大,可在朝堂上名氣非常大。彼此還交談過幾句,相互印象不惡。
雖然有些難度,比如起用魏玄同,就是考慮母親感受,起用韋思謙等於是從老二手中搶人。不過這三人人先李威都十分滿意,職位不高不低,太低了起不了作用,太高了不好拉攏。比如象戴至德,難道允諾孤以後登基,給你更高官職。都做到了這個地步了,怎麼再高,或者做異姓王?給戴至德做,都未必有這個膽量。而且都是人才。
說道:“謝過裴侍郎。”
但又莞爾一笑,當初父母給自己找了韋月,自己不肯,卻沒有想到漸漸起了作用。這一飲一啄之間,誰能預料?
知道此事經過的人不多,就象皇上為什麼突然下旨複長孫晟、長孫無忌官爵一樣,內幕諸位官員不知。見到朝廷再次下旨讓太子主持兩渠,心中不免有許多猜想,難道是皇上重新信任重用太子?
議論聲很多。
倒是韋弘機如釋重負,本來也想立功的,兩渠一開,如果開成,僅憑這個功勞,甚至就可以拜為宰相。可事實上看過後,種種的難題,讓他最終卻步三尺。有太子主持,最好不過。
明旨一下,經李威請求,也是合理請求,是兩渠,不是一渠,原來廣通渠與三門還能相聯,現在是丹水渠,還是下遊位置,主渠又到了黃河的三門峽。不得不分工兩處。
所以又下了一道明旨,著韋弘機與朱敬則繼續主持三門新開河,讓秘書郎姚璹主持丹水渠,岐州長史魏玄同監督丹水渠施工。兩渠由太子親領,右司郎中韋思謙副之。
李威立即將姚璹召來,姚璹到來後,立即說道:“殿下,切切不可,臣正想麵見殿下。兩渠用意良好,然而用費巨大,非是朝廷所能支付。”
與韋弘機抱著一樣的心思,這是一個樹立功勞的大好機會,但心中左思右想,認為兩渠實現不了,所以還沒有赴任就退卻了。李威笑了笑,道:“孤也知道,所以喊你前來,麻煩你替孤做一件事,此事做成,經費立解。隻是需要姚書郎委屈一些。”
姚璹狐疑地問道:“殿下,要臣做什麼事?”
李威又將他的想法說了一遍,然後就看著姚璹。
自己做法合情合理的,可因為首開先河,會有許多爭議,即使姚璹,也未必會答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