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止是你師傅的意思吧?”蘇夜想了想,覺得有些荒謬。昆侖這麼大門派,強硬一些可以理解,但是讓林曉這個年青弟子出來針對富貴門的掌門,那就有些古怪了。
“四哥還是那麼聰明。”林曉抿著嘴角,笑了。“是你厲害啊,找到昆侖來向青城的請罪。你說你怎麼不在四川直接就範啊!人家抓你也怪不容易的。也不能讓你白占了便宜不是,這次富貴門鬧的有點詭異,竟然上昆侖城來叫囂,長輩們讓我來試探一下,至於為什麼是我,你明白吧?”
“明白,你師傅名聲不好,你是受連累的。”蘇夜也笑了。他笑的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富貴門擺出這副架勢,肯定不會是因為死了一個少門主那麼簡單。難道和自己得到的那幾萬枚蛋有關係?那些巨大的蛋是有些詭異啊,自己該不該拿出來呢?
“明白就好,一會下樓,不管富貴門的人說什麼,你一個字都不要回,我去應付。”林曉踢開椅子,站了起來。樓紅雨此時已經睜開眼睛,歡喜道:“四哥,我能用它了!”
“會用就好,跟我來吧。”林曉說話間已經跳出窗子,撲向樓前的那十五個人。
林曉修長的身形遊龍一般穿窗而出,身上的軟甲亮起暗金色的光芒,雙手多了一對赤色長劍。蘇夜的耳邊傳來空氣爆裂的聲音,就算他金丹兩轉,也覺得這聲音中隱含的殺氣震懾人心。
寒冷的空氣忽然熾熱得如同烈焰一般,富貴門主謝道清正臉色沉鬱的看著昆侖居的大門,天上突然仿佛出現了一顆流星,硬生生的砸向十五個人的中心。蘇夜暗驚,林曉這不是要打臉,這分明是要殺人!
富貴門這十五個人也算是高手,金丹一成,就可以操縱靈器。林曉從天而降,他們幾乎同時做了一個動作,散開,取出了武器。
嘭!林曉撞在地麵上,兩把火紅的長劍碎成萬千火焰,四下飛濺。這些火焰看上去毫無規律可言,謝道清卻感覺到了火焰中的森然劍意。他毫不猶豫的使用了靈器,一個土黃色的護罩瞬間出現,把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林曉在自己家門口這麼做,可以說是無恥偷襲,但是她一對十五,也算是以寡敵眾。謝道清這時候卻分辨不出兩個說法有什麼區別,他雙眼冒火,場中自己富貴門的人瞬間倒下去一半,雖然沒有死的,可至少有五個人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他嘴角顫動,說不出話來。
林曉直起身,輕輕轉了個圈,飛散出去的火焰呼嘯著飛回她的手中,恢複成兩把赤色的長劍。她心中也是驚訝,自己偷襲,又用了靈器紅蓮劍,竟然一個都沒殺死。如果對方忍耐,再動手就不好了,真是遺憾。
謝道清臉色由紅轉紫,由紫轉清,見林曉抱起長劍,沒有繼續攻擊的意思,才憋出一句話來:“昆侖派要插手這事,我沒有話說,這就走。我隻想問一句,碎玉穀什麼時候成為昆侖附屬門派了?”
當年十二大門派結盟的時候,有明確的盟約,不是聯盟門派所附屬的門派之間發生糾紛,十二大門派不會插手。這讓富貴門這樣不甘心依附他人,又具有相當實力的中型門派來說十分重要。表麵上的中立讓這些中型門派有了生存空間,隻要不得罪十二大門派的人,基本他們就是世俗中無敵的力量,自然可以獲得發展的機會。
梁狷所在的碎玉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卻沒有依附於任何一家,如果昆侖袒護梁狷,就等於自己撕毀盟約,當年盟誓的構架就會坍塌。正是因為雙方都重視這個,謝道清才堵在這裏,等梁狷出來。他自己是不敢進入昆侖居砸門的,那等於挑戰昆侖。
這時蘇夜才和樓紅雨輕飄飄的從樓上跳下,站在了林曉的身邊。
謝道清立刻認出蘇夜的樣子,還沒等他說話,林曉已經冰冷地道:“碎玉穀不關我事,你站在這裏,擋路了。”
這話說的蠻不講理,林曉的修為已經和謝道清仿佛,根本用不著走路,想去哪裏,無需法器就能飛去。更何況林曉的紅蓮劍是一等一的靈器,飛起來就算是最先進的戰鬥機都追不上。擋路?她真的馭器飛行,有哪個會去擋她。
謝道清自然知道這是昆侖的人惱怒自己在這裏,感覺丟了點麵子。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和昆侖爭鬥的時候,忍住氣道:“梁狷他殺了我獨子,你說我該如何!”
林曉皺眉,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沒興趣提意見,不過看在你也是一門之主,我就幫你出個主意。我建議你去平了碎玉穀,殺他滿門泄憤,也就夠了。”
這當然是廢話,氣的謝道清七竅生煙。他要是能滅了碎玉穀早就去了,何必冒著影響計劃的危險來這裏圍堵梁狷。不過林曉說的十分認真,尤其是滅他滿門那四個字,仿佛還帶著無限的向往,讓謝道清凜然想起,自己要是真得罪了昆侖,那昆侖的人未必不會去找富貴門的麻煩。神州修真界的勢力劃分,在最開始是十分血腥殘酷的,很多小的門派和散修都成了爭鬥的犧牲品,十二大派多年尊崇,很少出手了,未必不會想找個機會再度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