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夏冬,這是我先拿的,你怎麼明搶啊。”冬夏試圖來硬的,夏冬顯然不吃他這套,一副我就明搶了怎麼著的表情。
他忘了,跟夏冬小姐講道理就像對著牛屁股彈琴,那是一個概念的事情。
這邊行不通,還不行他使美男計麼?
於是、、、、、、
“學姐,學姐,這書是我先拿的,她搶我的。”冬夏揚起自認帥到不行的笑臉,試圖跟服務台後麵的學姐溝通。
學姐似乎對帥哥不感冒,鏡片的厚度絕對超過酒瓶底,一眼都沒看他,手起章落:“下次記得手快點。”沒想到這位長相厚重的學姐竟然是跟夏冬一個路數的。
真相,離他遠去了。
冬夏不死心,跟在夏冬身後不停的叨叨,裝可憐賣萌各種辦法。
“這書你不是都看過了嗎,不差這一天兩天的嘛。”硬的不行那就懷柔,冬夏可憐兮兮的拽著夏冬的衣袖:“就還差一點點大結局我就看完了,那你看在咱們認識一場的份上,你孔融一回行不?”
“嗯,”夏冬點頭,拿過已經登記好了的漫畫夾進課本中間:“確實看過了,我複習一遍不行麼。”
常小小站在一邊,尷尬的說不出話,這兩人也太能鬥了。
“不過,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哪兩個?”
“第一,我把真相告訴你;第二,你等兩個星期再看。”夏冬雙手一攤,笑得及其天真:“選吧。”
混蛋!被劇透和被半吊子都是一樣的,比吃蒼蠅還要惡心。之前因為考試沒有連貫的看下去已經讓他很憋屈了,書裏的內容一直梗在腦子裏,反反複複轉的難受,眼見真相就要浮出水麵,她又跑來搞破壞。冬夏再一次確定,夏冬那女人跟自己八字不合,簡直犯衝到了極點。
“我選第三!”冬夏氣的大吼。
“嘖嘖嘖,”夏冬無限同情的看著他,一臉的惋惜:“看來你不僅成語沒學好,就連數學也有障礙呀,真是可憐,趕緊回家找媽媽好好補補腦子,別回頭連英文多少個字母都弄不清了。”
提起“成語”,冬夏火更大,他全班第一的成績犯這種低級錯誤還不是被某人陷害的結果!眼尖的瞄到她的化學課本,他忽然就明白了,這女人是故意的,看見自己在找最後篇章,故意來破壞,太陰險啊太陰險。
惹毛了冬夏,夏冬明顯心情很好,走之前悄悄俯身在他耳邊說:“其實,真相很簡單,一切都是老船長操控的,不過就是個連環計而已,沒什麼看頭的。”
如果說有什麼比被劇透和被半吊子更惡心的,那就是被半吊子之後再被劇透,連環的雙重打擊之下冬夏已經出離了憤怒,張著嘴豎著食指,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常小小很無語,是她告訴夏冬冬夏在圖書館找連環漫畫的,她知道夏冬看過整套的,本來想著這樣肯定能有共同話題嘛,她希望兩個人好好談談和平相處的啊,怎麼反而搞成這樣了呢?
考試之後緊跟著的,就是例行家長會。
這都是由老師一一通知到位的,開家長會那天,家長坐在自己孩子的座位上,同學們都站在爸爸媽媽身邊,儼然一副受閱的嚴肅表情。全班的熙熙攘攘中,隻有冬夏的家長沒到,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最後排的位置上,手上的筆不停的在白紙上畫著各種大小的圈圈。
對於冬夏家長的缺席老師也沒說什麼,大家隻以為是第一名特有的權力。
每個同學都有自己的爸爸或媽媽陪在身邊,聆聽老師說話的時候都是平時認真的好幾倍。夏冬站在第一排,拽著媽媽的手臂,站得筆直,冬夏隔著十幾顆腦袋看過去,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死小孩,臭小孩,威脅不準泄露他們的關係,可家長會他卻成了唯一不被重視的孩子。
他有那麼見不得人麼!
大概是家長會上的可憐引發了夏冬微弱的同情心,一連好幾天,她都收斂著自己的那對張牙舞爪的大鉗子,沒再荼毒冬夏脆弱的小心髒。
轉眼到了高二,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文理分科,冬夏肯定是學理,而他知道夏冬的化學不是特別好,學理的幾率不高。隻要想到將來的兩年甚至更久,都能擺脫夏冬的欺負,冬夏就覺得世界再美好不過了。
都說人得意的時間跟受苦的時間是成反比的,冬夏以前不信,可自從夏冬也隨著他的腳步邁進理科班的時候,他徹底信了。
夏冬從他身邊走過,飄逸的碎花連身裙擺擦過他低垂的手臂引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戰栗,那是再遇惡魔的感覺,冰冰涼涼的如墜冰窖。
“不好意思嘍,讓你失望了。”她的笑容明豔豔的,暗藏的心機卻比罌粟花還要毒。
他明明才得意了不到三天,為什麼要用高中生涯的兩年來買單!
學理終究考名校的機率要大上很多,而且一些比較熱門實用的專業也都隻招收理科生,夏冬知道自己的弱勢,選了理科,以後說不準連萬年第二這麼難聽的稱呼都要奢望了。同學們也都不是吃素的,能分到理科強化班成績都是出類拔萃的,她瘸了腳的化學在這裏已經成了複明其實的拖後腿。
預料中的悲慘生活並沒有光臨,高中到底是男生們發光發熱的最佳時機,冬夏的成績一躍由全班第一上升到了全校第一,真正的風光無限。夏冬卻整天埋在書堆裏,演算複習複習演算,連個抬頭的時間都沒有,午餐都是和著熱水啃麵包。冬夏逍遙了些日子,忍不住心疼了,她這麼個自虐的學法,會把身體搞壞的,到時候,他恐怕不好交代吧。
這天中午,冬夏吃了飯打完球回來,教室還沒幾個人,夏冬趴在前排的座位上校對著複雜的化學方程式,小臉都皺成一團。
冬夏去校門口的肯德基買了套餐飯還有她最喜歡的奶油蘑菇湯回來,送到她手邊:“快吃點吧,拚命成這樣,萬一生病怎麼辦。”
化學實在是很難,夏冬有些氣餒,扔下筆,拽過飯盒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惡狠狠的盯著他,吃人的樣子,冬夏越看越覺得她嘴裏嚼的不是飯,而是自己的骨頭,頓時毛骨悚然。
放學的時候,夏冬去隔壁班等小小一起回家,路上一邊抱怨化學難一邊把把冬夏抨擊的體無完膚,捏緊了拳頭還是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