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
高馨芳關注點不在這裏，她眉頭皺著，總覺得這廣告的聲音，在那裏聽過。
“咳咳咳……”
孫德勝一陣清嗓後，道：“身為廠長，自然有義務亮亮嗓子吆喝一下，通知，通知……”
孫廠長一本正經後，嗓音竟然和廣告中的一模一樣。
“唉！”
果實調整了好久，終於讓自己從崩潰邊緣掙紮過來，有這樣的廣告，化肥廠的化肥要是能夠賣出去，那才是奇跡呢！
“孫廠長，我很好奇，廠裏的化肥一般是怎麼銷售的？”
聽了果實提出的這個問題，孫德勝難得支支吾吾起來，似有難言之隱。
“有什麼不能說的！”
孫真是瞪了孫廠長一眼，道：“以前是經銷點人過來拉，我們把化肥生產後，隻要堆到倉庫裏就行，經銷點人都是拿著現金過來提貨的，稍微急一點的都是拿著現金彙票過來的！”
“這兩年效益越來越差，經銷點的人過來的也少了，我們就自己往外拉……”
“其實就是強賣，幾個人拉一車肥料，都不用經銷點的人管，我們直接卸在他們鋪裏，月底過去清點，賣出去多少就收多少錢……”
既然說道這個程度，孫德勝也就不再掖著藏著了，直接說了出來。
“做買賣還可以這樣？”
果實又一次眼珠子瞪了出來：“感情您拉一車肥料堆在人家電視台門口，都是傳統啊！”
“這有什麼不可以？我們的肥料這麼優質，讓他們銷售，那是積德，省的他們拿漢桑化肥廠的肥料坑了農民兄弟們……”
孫德勝被說得臉紅，忍不住辯解。
“結果呢？是不是賣出去的肥料越來越少？”
見孫德勝和孫真是都不吭聲，果實繼續道：“觀念該改改了，現在有兩家化肥廠，經銷點有選擇，自然不用求著你們，反而是你們要求著人家！”
“可是……”
孫工實在是接受不了這樣的改變，他試圖說個什麼，可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蘇河鎮的經銷點就那麼幾家，來鎮上趕集的農民也習慣在這幾家經銷點買化肥，你們現在強賣，人家自然不樂意賣你的，農民兄弟問起來，自然是推薦漢桑化肥廠的化肥，時間長了，你們原本占據的市場份額就被漢桑化肥廠一點點的蠶食掉，這也是這兩年化肥銷量越來越差的根源。關係搞的這麼差，再想改變過來，非一日之功啊！”
“那……您給出個主意？”
果實分析的頭頭是道，孫德勝和孫真是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您’都出來了，這讓高馨芳看向果實的眼神，越發的驚奇。
“上山下鄉送化肥！”
果實指頭豎起，給出了一個主意，這主意頓時讓孫德勝兩人都是眼前一亮！
對啊，真是豬腦子，既然和經銷點的關係鬧得這麼僵，何不跳開經銷點，自己拉著化肥去農村銷售？自家肥料這麼好，一定能夠賣出去的……
想到這裏，孫德勝就有些坐不住了，他都想立馬開著自己的皮卡車拉個七八包化肥去附近的農村轉一轉。
“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果實的話，給兩人都是一盆涼水澆下。
“首先，你拉過去的化肥，人家用過還好說，要是沒用過，你一個陌生人冒然給人家推薦，人家是絕對不會用的，萬一碰到假肥料，莊稼豈不是毀了？”
“再一點則是，這手段簡單，咱們用了，漢桑化肥廠的人也可以有樣學樣！”
“我們在蘇河鎮這樣做，人家完全可以把這個手段用到整個漢桑城轄區，甚至是伏牛市境內，等你在蘇河鎮站穩了腳步，放眼看去，市場都被漢桑化肥廠給占了，你還折騰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