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很薄,帶著清冽的溫度。一點一點輕吮她的唇瓣,不敢深入。
恰好此時窗簾再度被風吹起,罩住兩人的身軀,也隔絕了全班三十餘人的視線。
直到風平,鶴林才緩慢鬆開她的唇。
他歪起嘴角笑,眉峰略略上揚,道:“先還我一道題。”
然後伸手,輕而易舉地關上窗。
而謝了了早已深深地將腦袋埋在臂彎中,不敢讓別人看她紅透的雙頰。
坐在後排的楊寬沒有看到窗簾中發生的一切,但是能注意到女孩泛紅的耳根,和極度不好意思中輕掐鶴林的手臂,卻被他反抓住十指相扣的場景。
他嘖嘖搖頭,感慨萬千道:“汪嗚嗚汪。”
同桌聞言,莫名其妙地問:“你在幹什麼?”
楊寬:“吃狗糧啊。”
……
日子不緊不慢過,雖然謝了了和鶴林都沒有明說,但班上已然有大部分人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沒有人會特地去跟老師說這些,他們都很心照不宣。
偶爾會有人很羨慕謝了了。
但謝了了以前從未跟人交往過,有些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正確。
她覺得自己幾乎每時每刻都跟鶴林在一起。在學校做同桌,回家當鄰居,很少有分開的時間。
可這樣真的好嗎?對他們不會有什麼影響嗎?
謝了了偶爾會不安。
尤其鶴林喜歡她,在學校也從不加以隱瞞。
他有時會帶她去教學樓頂的天台看夜景;
有時會在晚自習後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偷偷彎腰親她;
有時在她生理期難受的時候,推掉朋友打球的邀請,去小賣部給她買一瓶熱飲,放在她肚子上輕輕揉著說:“了了不痛,我很心疼。”
每當這時候,謝了了的心都會軟得一塌糊塗。
覺得鶴林對她好得過了頭。
可是又生怕自己影響了他的學習和正常社交。
所以有些事情都盡量不麻煩他。
可鶴林就像在她身上裝了偵查器,每當她躲他的時候,總能精準地找到她的位置,放下一切來陪她。
有一次上體育課,謝了了打排球時不小心擦傷了手腕,骨節處腫得老高。
她去醫務室向老師拿了紅花油,坐在體育館後的台階上一點一點地搽。
鶴林就不知道怎麼找了過來,坐在她身旁,接過她手裏的藥油倒在掌心幫她輕揉。
她的皮肉細嫩,受傷處顯得格外觸目驚心。讓人根本不敢用力。
於是鶴林眉峰低壓,神宇認真,仿佛在做一件極重要的事情。
謝了了偷偷打量他的表情,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才小心地好奇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他搽好藥,將藥油放在一邊,伸展開雙腿道:“體育委員告訴我的。”
他們班的體育委員是個女孩子,剛才就是她陪著謝了了去醫務室的。
謝了了小小地“哦”一聲。
鶴林問:“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謝了了盯著手腕的紅腫,遲疑道:“我覺得不是太嚴重……”
鶴林:“不嚴重就不能讓男朋友知道?”
謝了了:“……”
謝了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嚴肅,移動身體到他旁邊,伸出雙手捧著他臉頰,輕輕親了一下,說:“你不要生氣。”
恍惚中好像聽見鶴林歎息,然後他抱起謝了了坐到他的腿上,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來。
……
這一次親吻時間比以前都長。
直到謝了了無力地軟倒在鶴林身前,他才緩慢地鬆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