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半年就過去了。在這半年當中,整個華族的男女老少都在悉諸的指導下,開始在田地進行灌溉、除草等護理工作。有很多人在最初的日子裏,都很是反感悉諸這個老家夥對他們講得那一套。可是他們卻又不得不聽這個老家夥的說教,因為遵從他的指導,是在部族大會上表決通過的,如果有人現在再站出來反對他,那是要受到族規最為嚴厲的處罰的。可是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那些曾經反對過悉諸,甚至對他懷有極大敵意的族人,漸漸開始接受起這個老頭,甚至於有的人竟然對這個老頭表示了由衷的崇拜。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就在於那些反對他的人看到了以往從來沒有看過的景象,一片片的田地完全都是各種穀物的青苗。他們相信這些青苗會像那個叫悉諸老頭曾經說的那樣,會隨著時間慢慢長大,最後結出沉甸甸的果實。
秋天到了,一切正如悉諸最初向他們許諾的那樣,一片片的田地竟沒有一根雜草,全都是金黃的各種穀子。如果把這些穀子全都打成糧食,他們可以斷言整個冬季都不會再挨餓了。
烈山笑了,他對所有族人高興地喊道:“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去地裏收割莊稼。”
族人們也笑了,因為莊稼長得太好,他們都有些舍不得收割了。但他們還是經過短暫的不舍之後,衝向了田地,開始了收割。因為地裏的那些莊稼都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糧食。說他們是在收割,還不如說他們是在收拔,因為大多數的穀子都是他們用手硬生生地從地裏拔出來的。石刀割穀子實在太慢,所以他們隻能采用這種方法。
經過近半個月的忙活,人們終於將地裏的穀子全部收完。看著這豐收的場景,所有的人都由衷的笑了。
烈山族喜獲豐收的事情,很快就在渭水流域傳遍了。最先知道的,自然是和他們相隔不遠的聽訞族。其實聽訞族在華族還沒有豐收之前,就已經猜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因為他們實在太過親近,華族的任何一舉一動都不會隱瞞聽訞族。所以在華族豐收之後,聽訞族立刻做出決定與華族合並,就連族名也不用上次烈山和悉諸兩族合並時那麼麻煩,就仍然還采用華族這個名字。就連圖騰也沒有做任何改動,直接還用華族的龍圖騰。
經過華族和聽訞這麼一合並,原來那些受到過捕遂族欺壓的小部族,也紛紛不遠千裏來到汧河,投奔到了華族的麾下。
而聽到這一消息的捕遂族人,卻對此事嗤之以鼻:“那些蠢貨真是笨到家了,如果烈山族可以使糧食大豐收的話,為什麼以前不用,偏偏在我們把他們打敗之後才用,世上那有這麼巧的事情。”但很快捕遂族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越來越多的人告訴他們那一切都是真的。但他們此時再相信顯然已經有些晚了,因為現在華族已經收攏了四五千人之多,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敗在他們手上烈山族了。現在的華族論實力也許還有些不及他們,但若是自保則是綽綽有餘。
時光如梭,三年的時間就在人們不經意間悄悄流過。曾經精神矍鑠的悉諸在這三年當中,為了華族的強大勞心勞力,終於在一次指導人們護理田地的時候倒下了。烈山和所有族人為此都感到萬分痛心,他們祈求神靈可以保佑這位老人家早日康複。
此時的烈山除了和眾人一樣為悉諸的病情擔心以外,還有一件事情令他頭痛不已。
在這幾年當中,隨著華族的影響力不斷擴大,前來投靠的氏族也越來越多。眼下,整個華族足有七八千人之多。而人一多,事也多了。各種物資堆積在一起,以往用來結繩記事的方法根本就無法準確地把這些物資記錄清楚。物資記錄一旦出了問題,以前來自不同氏族的人就會彼此推諉,相互指責。如果在這樣繼續下去,早晚會出大事。
空桑見烈山一人在田間發呆,就主動迎了上去,問道:“大哥,是在為記錄出錯的事情發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