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阿發就向中州出發了。由於身上沒有一文錢,阿發幾乎淪落到要飯的地步,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心想,我生有一雙手,肯定是餓不死的,可身上早已是衣衫襤褸,一路上碰到有城鎮,就應征去小店打雜以求掙得去中州的盤纏,可人家都認為他是一個乞丐,不接受他。阿發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暖,不得不以野果,野菜度日。阿發就這樣走一步是一步的挨了下來,終於到了泯州邊界的小鎮上,由於邊界設有收費處,要交納一定的金額方才放行,沒有辦法,他隻好將無極棍拿到當鋪裏,滿以為可以當個好價錢,可當值的跑堂一看他的穿著,狠狠地壓價,最後隻當得九兩銀子,無論平日裏多少精明的阿發,現在也隻有低頭接受這個現實。過關路費就要八兩,他隻好將這多下來的一兩精打細算。他花了二錢銀子到賣字畫的那裏借用筆墨給三刀和石伯寫了一封信報平安之後,又去剃頭匠那裏這些日長出來的胡須剃了,人也顯得精神許多。由於肚子太餓,進入一家飯館要了一個小菜和二兩酒吃了。卻引出來一場風波,最後還是郝九的出現替他解了圍。最後與郝九他們結伴同行,順利的過了邊界。
郝九,阿發,劉月冰一行三進入了中州,夏天已經過去,現在已經到了秋天,陽光也不再是那麼的毒辣。路過一個村莊,此處的村民正在田地裏收割糧食,路上總是碰上村民拉著小木車往返運送著剛收割下來的稻穀。可他們卻發現這些村民個個都麵色淤青,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並沒有那種熱火朝天的豐收景像,如行屍走肉一般地行走在田野之間。用劉月冰的話來說,這個村就像一個鬼村似的,每個人的身上幾乎不帶一點血色。劉月冰和郝九一個月走下來,平日裏很少說話,今日卻這樣說,可見這個村的確有一個不為人之的秘密。
“也不見得嘛,可能是他們這裏正在流行一種疾病而已。春秋兩季是流行病的多發季節。所以我們還是趕快走吧,被他們傳染上了可就不好啦!”阿發在一旁說道。
“不可能的,我從沒有見過而且連聽都沒聽說過這種能使人麵色都是一片淤青的流行病,我懷疑他們都中了毒。得找一個人打聽一下,問個明白。”郝九接過話頭。恰巧一個村民從前麵走過來。
“大叔,請問一下,你們村子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郝九的話還沒有問完,那個村民就扔下這句話慌慌忙忙跑掉了,就像是在躲避瘟神一樣。
一連問了幾人,他們要麼什麼都不說,要麼就是叫郝九他們盡快離開這裏。這時候,阿發心裏打起了鼓,覺得這裏古怪還挺深的,他可不想出什麼岔子,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早一點趕到古蘭的家鄉。便向郝九道:“我說郝老弟,我們還是別管這檔子事了吧,趕路要緊。”
郝九哈哈大笑道:“朱兄,難道害怕了?我郝九這人就兩個愛好,一是喝酒,二就是愛管閑事。”
“我會害怕?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去趟這一躺渾水。你看看他們,對我們愛理不理的。這種人,還去管他做什麼?”阿發為自己辯解道。
“阿發,我們還是聽郝大哥的吧。”劉月冰站出來支持郝九。阿發這下沒招了,畢竟現在吃的用的都是人家的,人在屋簷下,說的話也就沒什麼分量。
天色已晚,郝九他們來到村子裏的唯一一家客棧三分天客棧,規模與阿發的石家客棧差不了多少。他們要了三間房,郝九與月冰兩人將馬匹安放好之後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阿發進到這客棧,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實在無聊,便與客棧掌櫃搭訕聊天去了。兩人談得無非就是客棧經營方麵的話題,甚是投機,阿發對村民反常之事卻是隻字不提。倒時那個掌櫃按挎不住了,“我說這位客官,你到我們村子裏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什麼不對勁呀!”阿發裝不知道。
“你有所不知,”掌櫃扔下這句話跑到店門口四下裏望望,然後回來壓低聲音道:“我隻對你說,你可不要說出去,以免招來橫禍。”阿發的頭點得像波浪鼓一樣。
此地叫做落砂村,在半個月以前,一位三十出頭的中年人暈倒在村外的官道上,全身腫脹淤青,村民們一片好心將他救醒,那個中年人自稱是李文才,被仇家暗算以致如此。
村民們把他抬回村裏,並找來名醫為他疹治,大夫說他是中了一種極其厲害的毒,全靠一身功力才撐到現在,如是換作平常人,早已不知死去多少次了,要想徹底解此毒,隻有找到能解百毒的天涯草,可天涯草生長在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大夫的這話無疑是給那人判了死刑。當那位大夫離開的時候,對村民們說,還有一種辦法可以救他,就是將自身的毒素運用內力轉移到他人的體內,並說非到萬不得已不能運用這一種方法。村民們自是理會,心想惹真的沒辦法,也看能否找一個身患重病的將死之人來解救李文才。可這話卻被剛剛蘇醒的李文才無意中聽到了。於是,村民的惡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