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說來聽聽。”古蘭在這幾天裏都已記不清阿發這樣叫喊了多少次,隻不過每一次都是空歡喜一場,故而回應得很是平淡
“這次是真的。你知道嗎?原來出路就在湖泊裏。當雨水流入湖泊的時候,湖水的水位並沒有上漲,肯定是有一條地下河道流出去了,我們可以通過這地下河道出去。”
“我們又不知道那地下河道有多長,有多遠,人下去久了會被憋死得。”古蘭這話比較中肯,但無疑對阿發又一瓢冷水。
“這……”阿發一聽這話,覺得也有道理,心裏頓是涼了半截,剛才還十分激動的心情一下跌到波穀。
“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這些天看了撲前輩留下的手記,上麵記載了一樣奇特的功夫,叫龜息功,專門練習閉氣法門的,學會之後可以一口氣堅持最多兩個時辰。我這就拿來給你看。”
剛才古蘭一聽到阿發說出口在湖裏就已經想到,不過她看阿發如此地興奮,於是作弄了他一番。
“阿蘭,你居然作弄我。沒想到你也會作弄人啦!唉,真是擔心死我啦!”阿發聽到古蘭這樣說了,在波穀的心情一下又升到了波峰。
古蘭與阿發沒有閑著,專心致誌的練起龜息功來。龜息功與其他以攻擊性的功夫不同,並不是以內力作為基礎,主要講究的是技巧與實際相結合,阿發小時候就經常下河裏洗澡,潛水摸魚,所以很快就學會了,古蘭根本不懂水性,以致於接受起來十分緩慢,最後還是阿發將古蘭強行拖下水,讓她親自體會到在水中閉氣是什麼感覺之後才勉強掌握住了龜息功的要領。
兩人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用桐油浸漬過的紙張將幾本撲野鳴的書籍包成一包,也就兩三斤左右的重量,古蘭將這包東西揣在懷裏,本來打算將古琴帶走,但在水下多帶一樣東西就多一分的危險,最後還是放棄了,阿發的無極棍由於體積小,易於攜帶,再說這是他的家傳物品,阿發將其綁在了腰上,就算收拾妥當了。
對著石屋拜了三拜,算是謝過撲老先生之後(他們在此地並沒有發現撲野鳴的屍骨和墳墓),然後向湖邊走去,兩人還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看。
到得湖邊,阿發取出一根軟藤條,他試過,足以承受兩人的重量,將古蘭與自己綁在一起。兩人下了水,慢慢地向旋渦走去。還沒接進旋渦,兩人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啦!”兩人相互之間點點了頭,給予對方信心。
“一,二,三,”同時深吸一口氣,施展龜息功向旋渦潛去。
當年這個山穀原本有一條出去的通道,但由於十年前的中原大地震,通道的四壁支撐做得不夠,被震塌了,這就是為什麼阿發他們一直都找不到出路的原因。幸好有條地下河,能讓他們出去,要不然他們真的就隻有老死在這裏了。
兩人進入旋渦之後,巨大的水壓壓得兩人特別難受,身體隨著湍急的水流飄移,偶爾身體碰到水下的石壁上,疼痛直入心扉,他們也隻得咬牙堅持。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漸漸感到龜息功已經到了極限。突然,阿發隻覺得身上一輕,原來他與古蘭係在身上的繩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割斷了,阿發不由得急了起來,張嘴就想大喊,嘴裏包著的那口氣一鬆,龜息功也就失去了作用,四周的水猛的他嘴裏灌來,阿發想擺脫,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幾番掙紮之下,因為缺氧時間過長,身體開始有點不能動彈。阿發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了,感到自已就像魚兒在河裏安靜的張著嘴一樣,感覺很舒服,又有點像在平靜的熟睡,身體在水裏麵飄忽,隨著水流走,像是水麵上的落葉,非常舒緩。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可以在水裏看東西一樣,看著阿蘭從自已的眼前被水流帶走。慢慢地,阿發的意識全然消失了。
突然間,一陣強烈的嗆吸的感覺傳來,阿發的嘴巴,鼻子都開始咳嗽出水來,胃覺得漲得難受,不斷嘔水,咳嗽。當水嘔得差不多的時候,阿發張開了眼睛,環顧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河邊的沙灘上,猛地想到了古蘭,取下身上的無極棍,努力地站起來,然後拖著覺重的步子沿著河灘尋找,沒有發現古蘭的蹤跡。阿發一想著古蘭的麵容,不由得的傷心落淚,後悔自已當初為什麼不找一根再結實一點的藤條。
阿發就這樣在岸邊逗留了兩天,沒有任何結果,突然想起古蘭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如果我們有一天出去了,我會到中州老家,找一處安安靜靜的地方,建一座草屋,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如果古蘭沒有出事,她一定會去那個地方等我,阿發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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