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打算一走了之,但又於心不忍,於是拾起地上的那些漢子速留下的單刀,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在黃果樹下挖了一個大坑,將眾人的屍體搬了過來,他發現,屍體中沒有周姓的中年文士,想到今天中午就火大,便咒罵道,難不成這鳥人還沒死。想歸想,還是找來一塊斷木,立在坑邊。
“各位好漢莫怪,小弟已經做到該做的了,不管你們生前做了什麼事,現在都已了結,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來這青木嶺送命,如果有冤曲都向閻王爺說好了,不關我的事,千萬不要來找我。走好!”將屍體掩埋好之後,阿發才想到還有白衣人,走過去,將白衣人向身上一扛,怪事了,雜這麼輕,難道失血過多,雨後的山路頗滑,顧不上多想,阿發扛著白衣人踉踉蹌蹌往回趕。
當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二更了。三刀罵罵咧咧的開了門,“你小子這次死定了,東家說明早要收拾收拾你。咦,你背上的是什麼東西?”
“野鹿......”
“不是吧,野鹿還穿衣服?”
“這你就不懂了,我是怕鹿血粘在我身上,所以用布料將它包住,你看這布上的血。”由於是夜晚,燈光比較暗,三刀也沒仔細去看,嘟嚷著:“你小子還會打野鹿?真是奇了!”就又去睡覺了。
阿發將白衣人扛到自己的房間,上好燈。此刻的窗外,已然靜寂。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阿發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開始為白衣人做護理,“衣服全都濕了,必須得換”,三下五除二將白衣人的衣服剝了下來,肚兜!!!阿發硬生生的給愣住了,現在他才意識到,是個女人。從小到大從沒接觸過女人的阿發可慌了神,現在該雜辦。為了救人,他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了,每當目光觸及白衣女子滑嫩的肌膚的時候,他的心就是一陣的狂跳。將女子的身子翻將過來,背上一條一尺多長的傷口映入阿發的眼簾,不由得噓了一口氣,這得流多少血呀。
白衣女子的衣服裏有隨身攜帶的金創藥,阿發也不顧不上女色當前,打開金創藥給她敷上。傷口終於處理完畢,由於沒有女孩子的衣服,隻好將自己的存衣給那女子換上,夜晚燈光昏暗,他到是沒有去注意這女子究竟長得怎麼樣。將女子安置在自已的床上,就在桌上打起盹來,勞累了一整天,也實在是太困,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當阿發又見到財神爺的時候,都沒了討價還價的興趣,揮舞著家傳之寶,將其給打了回去。
脖子好冷,阿發一個哆嗦,醒了過來。正想用手揉揉眼睛,猛然發現,一道寒光橫在自己脖子邊,“好漢饒命啦!”他急急道。
“淫賊,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快說,要不我一劍殺了你。”
“女俠息怒,女俠息怒,小的昨晚並未作什麼,隻是~~看你~~你受傷,我~~~給你上~~~藥了,我為你換~~換換`~~換了~~幹幹~~淨~~衣服~~~”
“這麼說,你都看到了?”女子怒吼道。“我~~我不是有意看故娘身體的~~你先把劍放下,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呢?你先消消氣,然後大家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談,你看這樣好不好?”阿發咧著嘴道。
“淫賊,受死吧!”舉劍就砍下去,阿發長歎一聲:完了,做好事沒好報呀?隻聽‘撲通’一聲。有人倒下去了,但不是阿發,而是那白衣女子。
從驚駭中走出來,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地上的女子衣服背部開始滲出血來,可能是剛才怒氣太盛,動作輻度過大,將傷口撕裂了。阿發作勢欲踢,心想:叫你想殺我。可還是不忍心,“唉,算我朱得發上輩子欠你的”將女子扶了起來,朱得發這才看清這女子:“翩若驚鴻,矯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得發看得癡了,於是想起了死去老爹經常吟唱的曹值的《洛神賦》。“死淫賊,你要做什麼?唉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