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美麗。”淩霙說完,轉身便要走。
喬冬陽被這沒頭沒尾的話說得還是覺得奇怪,又叫住淩霙,問道:“你女兒還好嗎?”
淩霙笑道:“她會笑了,她很好。”
“你過些日子就又要離開上海了?”
“是。”
“那也祝你一切都好吧,獨自帶大一個孩子也不容易。”
“謝謝你,請幫我轉告對柳大哥的歉意。”
“我會的,這是你欠他們家的。”
淩霙點頭。
喬冬陽目送淩霙離去,他手扶著桌子,不解地望著淩霙的背影,他還是覺得淩霙很奇怪。他想告訴柳北曄,又怕提到這事柳北曄會生氣,以及擔心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淩霙就說了這麼幾分鍾的話。
正巧,來參加插花活動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到來,他便收起了心思,沒多久,他便忘了這件事。
幾個月之後,喬冬陽又見到了淩霙。
這次,他見到的隻是淩霙的名字。
淩霙的名字出現在了社會新聞上。
雖然新聞裏,那是淩某,但是他看到那條新聞便知道,那是淩霙。
喬冬陽早晨剛起床,迷迷糊糊坐在床上看手機,有最新的社會新聞推送。
看到新聞標題時他便一愣,隨後就徹底地醒了過來。
他看完了那條新聞,突然之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裏悶得很難受。
雖是冬天,屋內也開著空調,不僅不冷,反而十分溫暖。但是屋外有風,它們一陣又一陣地往窗戶襲來,喬冬陽耳中能夠聽到風的聲音,他的心便沉得越來越低。
柳北曄在洗漱,聽不到喬冬陽起床的聲音,正覺奇怪。他洗漱好,走出來,見喬冬陽拿著手機發呆,他開口問:“看什麼呢?”
“柳哥哥。”喬冬陽抬頭看他,這才恍然回神,叫了他一聲,眼圈突然就紅了起來。
“怎麼了——”柳北曄見他眼圈紅了,便開始慌,他走到喬冬陽麵前摟住他,並拿過他的手機看。
看完後,他也沉默了。
消失太久,曾以為在他們生活中徹底消失的淩霙,出現在了社會新聞裏。
淩霙殺了程博文,捅了他整整十四刀,隨後她割腕自殺了。
他們倆死在郊區一個廢棄的工廠內,警察之所以知曉,是因為他們收到了一條報警短信。順著地址找過去時,除了看到一對死去的男女,還有一個小小的骨灰盒,被女人緊緊抱在懷裏。
以及一個手機,手機裏有一條未發送的短信,一條已發送的短信。那條已發送的短信便是淩霙設置了定時發送的報警短信。
而那條未發送的,是淩霙的敘述。
這條新聞轟動了整座城市。
據新聞所說,淩某高中時便被當時還是同班同學的程某長期強jian並威脅,程某手中有照片,後來更是有視頻。淩某來到上海讀大學,程某也未放過她,後來程某嗜賭成性,向她借錢,允諾隻要借給他三萬,他就把所有照片與視頻銷毀。
淩某用獎學金和打工的錢湊了三萬塊錢給他,他拿了錢,也的確當著她的麵銷毀了那些“證據”,更是離開了上海。淩某以為新生活已來臨,不料過了幾年,程某再度回來問她要錢,還拿出了更多的她從前不知道的照片與視頻……
而淩某本來隻想帶著女兒好好生活,也找到了一份在超市的工作,程某卻將她辛苦賺來的錢偷去賭錢,女兒本就饑餓。兩人吵架時,程博文將孩子摔死了。
淩某對人生徹底絕望,籌謀了幾個月,找機會殺了程某。
那篇新聞很長,但是淩霙隻字未提柳家與喬冬陽的存在。
淩霙在平常生活中也十分低調,並無人知道她與柳家的關係。淩霙自殺前更是將一切與柳家有關的東西都銷毀了,包括那離婚證。
喬冬陽與柳北曄倆均坐在床上,一起沉默。
很久之後,喬冬陽歎了口氣說:“她為什麼不早一點向你們求助呢?”
柳北曄也不明白。
他們家難道這點本事也沒有?別說是一個程博文了,十個一百個,他們也不放在眼裏。他不禁想到當年第一次見到淩霙的時候,那是個挺秀氣,卻又有些過分安靜的小女孩,話很少。
還是說,淩霙放不下那個麵子?不過於女孩子而言,這樣的事情的確難以啟口。
他也不由想歎氣。
要說他不討厭淩霙,那是不可能的。淩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擺了她一道的人。淩霙仗著他們家的好心,騙他、耍他。
但是這樣的經曆,說實話,他也覺得很可憐。
喬冬陽想了想,說道:“我初中的時候,年級裏有個女孩子,她的智商不是很高。不是我這種因為生病而變傻的,我雖然笨,雖然成績不好,但智商好歹是正常的。那個女孩子,是真的很笨,據說她的智商是在平均線以下的,她每次考試,成績比我還少。比我少一百多分。
學校裏很多人欺負她。其實有時候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明明隻是初中生,卻要去欺負一個比你弱的人呢?不是說學生最單純嗎?那個女孩子很可憐,經常被初三的大姐頭欺負,她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