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2 / 3)

但她也聽說,有些男人不單隻愛男人,也愛女人,也就是左擁男、右抱女,男女通吃……

所以,他有可能也是?鄭敏之露出驚恐的表情,無法想象假扮成男人的自己,成了另一個男人傾慕的對象時,是什麼感受。

她肯定會感到排斥,她也絕不可能答應!

即使段子詒的眼神熱得要將她融化了,但隻要她是男兒身的一天,就不可能接受任何一個男人的示好。

在她沉思時,段子詒悄悄靠近,貼在她臉頰邊,吐氣輕問:“敏之,你在想什麼?”

鄭敏之倏然驚跳,猛地轉頭,發覺自己的嘴,差點就擦過他的唇。

她麵染紅暈,捂著唇,飛快地退得老遠。

他是何時如此靠近的?

“三殿下你做什麼?男……男男授受不親,你別靠這麼近。”她本想說男女授受不親,但驀然想起,現下自己是男子裝扮。

“有什麼關係?我們都是男人呀!”段子詒笑得好天真、好無邪,貪婪地凝睇她粉嫩嫣紅的麵頰。

奇怪,她是女子的事實,是如此明顯,為何他以前竟遲鈍到瞧不見?現在回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而且,我們算是朋友,不是嗎?”段子詒又道。“人說兄弟如手足,難道好朋友之間,連稍微親近一些,都不被允許嗎?”

鄭敏之被他這一問,霎時啞口無言。“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怕招人誤會,畢竟有些‘朋友關係’,是世俗無法見容的……”

“你是指龍陽之戀?”段子詒假裝沒聽懂對方的暗示。

“你放心,我視你為好友,沒拿你當兔相公;而且我愛的是女人,絕不可能是男人,這點,你大可放一百個心。”他也給她一些暗示。

“……那就好。”不知怎的,聽到他絕不可能愛上男人時,鄭敏之心裏,竟有點失落。

打從出生後,她便一直被當成男兒養,有時連她都幾乎忘了自己是女兒身。

如果段子詒說自己不可能愛上男人,那是不是也代表——永遠不可能愛上她?這荒謬的想法,很快就被鄭敏之甩開。

她想這麼多做什麼?

姑且不論性別,以身份來說,他是尊貴的三皇子,而她隻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小禦醫;身份上的懸殊,便是道難以跨越的鴻溝,更別提還有另一個更大的阻礙……

他們之間,有如天與地,是萬萬不可能的。

再說,她才不稀罕段子詒愛她。

打從娘親過世後,她向來都是一個人。

沒人疼愛她、關心她,隻有一個冷心冷性,把她當成男兒、嚴苛地要求她的父親。所以她也養成了清冷的性子,眼中隻有醫書,誰也不愛,隻愛自己。

不,或許她連自己也不愛,否則,她為什麼不曾想過要逃?

逃到一個遠離她爹的地方,成親生子,過著她渴望的、正常的女人生活……

或許在內心深處,就連她都放棄了自己;她隻配一輩子抱著冰冷的醫書,過著不男不女的人生……

鄭敏之麵容哀傷,眼神黯淡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察覺段子詒正默默地打量她。

無論她在想什麼,他都不喜歡她此刻的想法!段子詒不悅地抿唇。

他從沒見過鄭敏之這模樣,好像落入無底的深淵中,任誰都拉不起。

他不想看見她意誌頹喪的模樣,他喜歡看她板著臉數落自己時,那生氣蓬勃、精神抖擻的樣子。

他不知道是誰讓她沉入那個深淵,但他會將她拉起來!

在他麵前,她不許愁眉苦臉、哀傷憂愁。

他要她快快樂樂地,永永遠遠。

他會辦到的。

第六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段子詒的傷勢複原的很好,甚至在鄭敏之預估的一個半月療傷期之前,便已完全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