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涼的唇上。
“唔……”這時,昏迷的人兒逐漸恢複意識。
“醒了?”
“嗯……啊!”鄭敏之蘇醒過來,一睜開眼,便看到懸在自己上方的臉龐,倏然一震,差點驚叫出聲。
“是我。”段子詒不高興地提醒,不怎麼喜歡他那副活像見到鬼的表情。
“三殿下……啊,我怎麼……”鄭敏之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而段子詒也跟她在同一張床上……
天!她急忙要坐起來,可隻要一坐起來,立刻頭昏腦脹,差點再次倒下。
段子詒立刻抱住她。“當心點兒!你方蘇醒,動作得慢些。”段子詒輕斥。
“我是怎麼了?”鄭敏之悄悄低頭,往下瞄了一眼。
幸好她胸`前的布條,沒有被解開的跡象。
“你忘了嗎?我拉著你一塊兒進暖屋,沒想到你竟在裏頭熱昏了。”段子詒將自己派人鎖門、不放她出去的惡性劣跡,輕描淡寫地帶過,刻意不提。
“是這樣嗎?”鄭敏之方蘇醒不久,氣血還沒完全運行到全身,記憶尚有點模模糊糊。
不過沒一會兒,思路清晰了些,她立刻想起自己為什麼會昏倒。
“你先前為什麼讓人鎖著門,不讓我出去?”鄭敏之惱怒地質問。
“咦?有這回事嗎?我忘了。”段子詒居然有臉假裝忘記。
“那麼容我提醒三殿下您!您派人上鎖,將我囚禁在不斷冒著高溫熱氣的暖屋裏,害我昏過去!”現在回想起來,鄭敏之還很生氣。
“別說得好像我有多沒心沒肺一樣,我不也在裏頭陪著你嗎?”段子詒委屈地辯駁。
“是啊!脫得光溜溜,倒是涼快。”鄭敏之諷刺。
“我一直教你脫了衣服,是你不肯的。”
他的表情和口氣,都告訴她:我是無辜的。
鄭敏之抿著嘴,冷冷地把頭轉開,懶得與他爭辯。
是啊,他是教她脫了衣服,但問題是——她能在他麵前脫嗎?
他不顧她的意願,硬逼她脫去衣服,這讓她很生氣。
見她真的生氣了,段子詒心裏首次產生慌亂的感覺。
他湊近對方,撒嬌地軟聲賠罪:“對不住嘛,我隻是同你開開玩笑,你別惱我了,好嗎?”
“我怎能不惱火?你害我熱昏過去,要是一個弄不好,可是會丟了性命的,別說得好像隻是扮扮鬼臉嚇人那樣簡單!”
“對不起。”段子詒低下頭,誠心認錯。
他倒沒想到會有這般嚴重的後果,心裏頓時萬分慶幸鄭敏之平安無事。
他一副闖了禍的可憐小狗模樣,教鄭敏之瞧了又好氣又好笑。
他以為裝可愛就沒事了嗎?
不過或許真的有用,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氣,已經消了大半。
“算了,反正我也沒事。”她也不想怪對方了,事情都已發生了,再責怪他,也於事無補。
“那是當然,因為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段子詒無比堅定地道,一雙熾熱的眼眸,牢牢鎖住她的眼。
無論生死,他都不會容許鄭敏之離開他。
絕對不會!
難道他對她……
不!他並不知道她是女人,還以為他是個男人,不是嗎?
或者是……他其實愛的是男人?鄭敏之惴惴不安地猜測。
她曾聽過,有些男人是隻愛男人的。
以前在民間的醫館行醫時,醫館裏有兩位年輕大夫便是那樣;她曾幾次撞見對方躲在暗處親吻摟抱,當時她隻心想:那不關我的事,所以都當作沒看見。
直到其中一位將目標轉向她,她才倉促離開那間醫館……
撇開那段不甚愉快的往事,她想段子詒,應當還是喜愛女人的。
畢竟在認識他之前,他已花名在外,而她也親眼撞見他召幸美婢,當然不可能不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