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關語言”這個概念,卻讓我加快了跑圖書館的速度。最後,“她”就是我畢業論文的選題,而且居然一發不可收,兩年後成就了中國第一本研究“公關語言”的27萬字的專著。3年後,這本專著獲得了“優秀圖書獎”。讀者的反饋還真是印證了當初夢中小姐妹們的話“新式、新式,沒有看到過”。更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這本《公關語言藝術》的生命周期竟然橫跨了近20年,其中再版了4次。脫銷時,市場上居然還出現盜版書。
這個夢讓我一不小心成了今天中國公關界非著名卻稍稍知名的專家學者,她真的給我帶來了好運,但我卻始終無法合理地解析這個好夢。
若幹年以後,我閱讀了弗洛伊德的大作《夢的解析》,終於明白我當初這個夢的合理性。
弗洛伊德的研究證明,人類做夢的材料主要來自過去的生活經曆和感受。而夢中記憶材料的選擇,往往體現了一個人特有的秉性。
原來夢中那個自己做衣服的情節來自於我“文化大革命”的一段經曆。那時學校停課,我跟人學了女人必備的兩種手藝:縫紉和烹飪。那時我才17歲,已經可以幫人家做中山裝了,而中山裝是男性服裝裏最難縫製的一種服裝。烹飪的最高水平是在我20歲那年,獨立操作了我師姐的兩桌婚宴。
至於夢中我喜歡用別人看來不可思議的、“質地手感完全不同的兩種麵料”來縫製一件衣服,其實這就折射了我的秉性:喜歡與眾不同,喜歡另類思考。用現在的時髦話說,具有“創新”意識。這樣看來,我當初的這個夢蘊涵了一種跳躍式的思維軌跡,她暗示我畢業論文選題的創新角度。而我當時對自己“夢境”的領悟,20年的時間證明是對的。
如今我身患絕症,命運卻讓我在絕處逢生,又遇到了一個好夢,這是“上帝之手”的施惠。也許會再有一個“20年”來證明,我對今天這個“夢境”的領悟也是對的。
什麼是“美夢成真”? 這是文學語言,是人們的一種良好的願望。我心裏很清楚:這“美夢”和“現實”之間 “驚人的一跳”,絕對不是在夢中實現的。
出院後,我開始踏上了“現實”之路。
我的第一步是好好認識我的這個病。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最後擺在我眼底下的是觸目心驚的3條結論:HER-2陽性的乳腺癌相對於ER、PR陽性的乳腺癌無病生存期短,複發轉移的概率大,死亡率高。這類乳腺癌用醫學術語來判斷叫“預後差”。
當時,我癱坐在沙發上,半晌才緩過氣來。
“不行,我倒不相信就此等死,肯定還有辦法!”上帝在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打開一扇窗。“窗在哪裏?不急,慢慢找。”我不時地自我安慰著。
在尋找“窗”的過程中,我又發現了一條信息:HER-2陽性的乳腺癌患者的DFS在化療組與非化療組之間無顯著差別。我突然眼睛一亮,盡管我並不明白“DFS”的含義。
“DFS”是無瘤生存率的簡稱。“HER-2陽性的乳腺癌患者的DFS在化療組與非化療組之間無顯著差別”這句話實際上可以這樣理解:我的這類乳腺癌對化療並不敏感。
“天哪!”我興奮地握拳在頭頂上舞動了兩下,我終於找到了自己鋌而走險不化療的“實踐”依據。這條信息,不,我更願意說這條“真理”給了當時在“黑夜”中的我一道亮光,讓我依稀感覺:“窗”,快找到了!
“2005年11月3日據英國媒體報道,科學家最新的研究成果顯示‘月見草油’將會成為治療HER-2陽性乳腺癌的利器,實驗室的實驗結果表明:月見草油中的物質不僅能有效抑製這種乳腺癌的重要基因,還能增加抗癌藥物的藥效。”
我在網上看到這則消息的時間是11月10日,也就是說,這個信息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獲得的。當時的我,不由自主地狂叫“我有救了!我有救了!”我跑到18樓的窗前,鳥瞰著樓下匆匆行走的路人,希望他們能聽到我的心聲,能分享我的喜悅。
我把網上的這個內容下載了,複印了好多份,送給我所認識的醫生,他們比我接觸的病人多,可以救更多的人。
月見草油是老藥新用,這藥原來是治療高脂血症的。月見草是一種北美植物,藥材是講究產地的,於是,我請溫哥華的同學給我捎來正宗的月見草油膠囊。
我意識到,我要尋找的那扇“窗”正在被慢慢地打開……
我在一本書中看到,美國科學家在那些已經自發地產生了乳房腫瘤的老鼠的飲水中,添加進不同濃度的硒,當飲水中隻含0.1ppm的硒時,94%老鼠的腫瘤擴展;而在飲水中含有1ppm的硒時,隻有3%老鼠的腫瘤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