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沒想到,現在連女人都得防了。”
“……”
從前隻覺著你霸道些執拗著陰冷些,卻沒想到,你是真的變態了。
席長慕的鼻尖兒在我的側臉蹭了蹭,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溪兒醒了就好。讓長慕提心吊膽防一輩子也值了。”
。輕柔的尾音勾著我的心,我抿抿唇,“不用防。”
他低笑“怎麼不用防?”
“我最想與你親近。所以不用防。”
“這還不夠。”
“我愛你。”
眼上的黑布被纏了三天才被允許拿下來,我怔怔望著鏡子裏的人詫異不已,昏迷了這些年,不但沒有憔悴,這怎麼還越長越水靈了!
我摸上愈發妖豔的眼睛回頭望向浮曉,“浮曉,你覺沒覺著本宮的臉好像變了……”
浮曉一愣,露出一個十分之不對勁的笑,“哪裏有不對,變得好看了不是好事兒麼。”
“浮曉,你什麼時候竟也學會了撒謊了!”
浮曉眸色複雜,席長慕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溪兒,你今兒個可以拆布了,怎麼樣,還適應麼?”
除了變得更加冶麗了一些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席長慕推門而入,帶進來滿天的陽光。
他方下了朝,也沒有換衣服,還穿著修月一品大員的墨綠麒麟服。襯得他肌膚越發白皙,原本隻是俊秀的容色也變得昳麗非凡,一雙黑潤潤的鳳眸含了溫柔的笑,淡粉色的薄唇微勾,揚起新月的弧度。
這席長慕,幾載之間,竟也變得魅惑許多。
心中存疑,我收回驚歎的目光,“長慕如今可真好看。”
席長慕走過來,揚眉笑道:“什麼如今之前的,不都是長慕麼!長開了罷了,難道溪兒還嫌棄之前沒長開的長慕?”
我笑著打他一下,“故意曲解本宮的話!該打!”
浮曉在一旁神色有些不對,卻竭力地隱藏著“既然席丞相回來了,那浮曉就先回去了。”
席長慕對我一笑,“看給浮曉著急的,不過也是,孩子還在家等著呢,擔心出什麼事兒也正常,快回去罷。”
浮曉接了一句“哎”匆匆地離去了,眼角有亮閃閃的東西,好像淚光。
席長慕關了門,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現在怎麼樣?”
我打開他的手,神色嚴峻“席長慕,你和浮曉有什麼瞞著本宮?”
席長慕笑著望我,望了一會兒,又揉揉我的頭,“本來還想瞞著你。”
“嗯?”
“現在想想還是不要瞞著了。”
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溪兒,咱們大約隻能有五年的活頭了。”
心尖兒一顫,我幹澀道:“是因為那毒麼?”
席長慕將我抱在懷裏,“是啊。長慕沒用,隻能給溪兒留下五年的命。不過也夠了。夠了。而且也不是沒有好處,這毒會讓人的皮相越來越漂亮,溪兒今兒個見了我不是也被迷惑了不是?這樣一來,長慕就再也不必擔心溪兒被哪個突然躥出來的俊俏公子拐走了。”
沉默良久。
“那孟將軍……”
這幾天沒聽人提到他,可月鳳竹卻說他也中了毒,本想著別問了,再拖一會兒,既然今兒個到了這個地步,倒不如一起都說了,“孟將軍從天牢裏被放出來的第二天,自盡了。”
月風城真的如我所言,雖然有的時候手段還有些稚嫩,思想上也有些根深蒂固的迂腐,到底也是個難得的體察民情,廣開言路的好皇帝。席長慕在他身邊兒這幾年亦學了更多的本事,成了個更好的皇帝,還剩一年的時候,我糾結了兩天,終於鬆了口讓席長慕成功辭了官,陪他完成遊覽天下各處,走過千山萬水的心願。
席長慕長得越來越妖孽了,有的時候與我走在一起,就連江湖上那些個漢子目光也隻會落在他的身上,每每造成很多困擾,後來江湖上有一陣兒突然出現了一對兒行蹤不定的鬥篷雙俠。
最後的日子我陪著席長慕回了他的老家。
給他娘親和席丞相上了一杯茶,新婚的媳婦欠的入門茶。水流緩緩地倒在黃土上,墓碑上一模一樣的字體望著詭異地溫馨。
我轉頭向一旁靜默著的席長慕一笑,“你字寫的好,什麼時候給咱們也刻個碑文。”
咳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我算了算又道:“還有,是日子寫封信給長景和風城他們喊來了。別忘了告訴他們,咱們是要葬在這裏的。”
席長慕清潤的鳳眸彎了彎,扶住我,“好。”
我們倆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信送出去的第四天,我在梨木的搖椅上窩在席長慕的懷裏吹涼風。
天氣很像我剛來的時候,那時候我也在搖椅上吹涼風,然後一個神仙妃子般的美人兒端莊走來,現在她也該來了。
隻不過如今我的身旁多了個席長慕。
“長慕”
“嗯?”
我緩緩閉上眼睛,“母後來接我啦。”
席長慕握住我的手,“等等長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