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容與帶著謝觀上朝的官服登了沈府的門。
謝觀換好朝服便準備上朝，離開前他特地交代了牡丹一句，免得沈慈醒來不知道自己的去向會生氣。
也是這幾天他發覺沈慈的脾氣還真不小，原先他以為沈慈不怎麼會表達出自己的情緒，沒想到反而超出自己的預期。
“是。”牡丹出聲應下。
謝觀理了理衣冠上了馬車，牡丹和容與都發現辰龍沒掛在謝觀的手腕上。
它去了哪兒？
…
朝堂。
謝觀一入朝殿便感覺到不少窺視的目光，麵不改色的來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他與國師孔敘站在百官首位，金鑾殿內隨著宦官的高呼聲都寂靜了下來。
軒轅帝入座時，那些本意要上奏的官員也跟著紛紛上奏。
“陛下，科考之日將近，國子監內的莘莘學子也已為科舉奮戰苦讀。”
“不知此次科考是否還是由國師為主考官？”
軒轅帝垂眸不怒自威，思索片刻道：“此番科考，由帝師與國師坐鎮考場，寧卿帶兵巡邏考場。”
“此番科考絕不許有任何徇私舞弊之事！若有考生夾帶小抄，一律終身取消科考資格。”
先前在順治帝統治期間，各縣各城也都出現了官商勾結的亂況，甚至還有買賣科考名額，將本該中舉的考生替換掉。
種種手段層出不窮，都是些作賤窮酸百姓的醃臢事。
因而軒轅帝繼位後便嚴督各縣官員是否真心為百姓做事，又是否能稱的上一個好官，甚至還找了個巡視官員下縣暗中視察。
前幾年這科考的事情都沒謝觀什麼事，他也不知道軒轅帝派自己去監考是什麼意思。
不過眼下，他也隻能應下。
“陛下，臣想向陛下討要個東西。”謝觀拱手，聲如流水莞爾動聽，忽然響起也叫人不覺得突兀。
“哦？是什麼東西？”能讓謝觀主動討要的東西，讓軒轅帝來了興趣。
“前不久在皇家馬場，明王殿下看中了那匹白金的汗血寶馬。臣想替殿下向陛下賴臉討要。”
此話一出，莫說是軒轅帝便是其他官員都僵了神色，更不用說那幾個參與朝政的皇子。
謝觀此番可算是徹底坦白了自己效忠這位明王殿下的決心，也是頭回不假遮掩自己的站隊。
軒轅帝便可舒然一笑，“不過是匹馬，既是小五想要牽走便是，下次也不必問朕的意見了。”
“臣替殿下謝陛下隆恩。”謝觀含笑應下，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這會兒所有官員都被謝觀的話和軒轅帝縱容的語氣攪得有些沉默寡言。
縱然他們知道明王正得聖心，卻也沒料到一向神秘低調的謝觀也會被這個明王收於麾下。
那個人難道不是在山林裏生活了十幾年毫無心智的少年嗎？竟有拉攏謝觀的手段。
朝堂內波詭雲譎，沈府內卻是一派祥和安寧。
沈慈起床後就聽著卯兔的話將新的衣裳穿上，把它抱著便披散著頭發向著大廳走去。
牡丹剛叫人準備醒酒茶，一扭頭就看到沈慈大咧咧的在凳子上坐下，長發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