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已經消聲匿跡了三十年了。

“不知道。”卯兔眉頭一蹙,“除了它的主人,沒人能夠找得到它的蹤影。”

見辰龍沉默了,卯兔起身,走之前還多勸了一句,“你管好自己就夠了,別再多管閑事。”

辰龍自由肆意慣了,根本不懂得管住自己的嘴,若是放任他這麼繼續下去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事。

這一夜有人孤枕難眠,有的則深陷夢魘之中。

謝觀已經許久沒有做過夢了,許是借著酒勁他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的耳畔隻能聽到一陣唧唧的慘叫聲,血色染紅了他的眼眶。

沒一會兒一個蠻狠的聲音尖酸響起,“把這個狐狸精的皮給我扒了!本公主要製一件狐皮墊子!”

他被住持的袈裟罩住,隻聽住持道了句阿彌陀佛,勸解道:“公主何不給它留個體麵?”

“體麵?這隻畜生殺了多少人大師知道嗎?本公主便是將它碎屍萬段也無人敢置喙半句!”

“給本公主扒皮!”

住持下意識後退兩步,將一身僧尼衣的少年護在身後,眉間緊鎖。

住持終是不忍,當即帶著少年離開了寺門。

……

“為什麼要救我?”

“稚子無辜。”住持輕歎了一聲,“凡世間的情愛仇怨又曾能加注到你的身上。”

“你若救下我,之後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為母報仇。”

“老衲無法阻止你,亦如無法阻止她在寺門大開殺戒。”

……

謝觀睜開眼,發覺自己所處一個陌生的環境,窗外漆黑一片。

他下了床,推開窗,一陣微風襲麵,辰龍正坐在院牆上,手上正拎著一壇不知從何處順來的酒壇大飲一口。

“你酒醒了?”辰龍瞧見他醒了,忍不住勾唇笑著同他打招呼。

“你從哪兒拿來的酒?”

“從牡丹那拿的。”辰龍道,“怎麼你還要喝啊?”

“別貧嘴。”謝觀披了件外衣走出了房間,“你怎麼喝起酒了?”

辰龍看著身邊多出來的身影,將手上的酒壇放到旁邊。

“覺得無聊就要了壇酒,打算一醉方休。隻是這酒不夠烈。”

“你傷養的差不多了?”

辰龍點頭,“再過個幾天,我就要走了。”

“這次要去哪兒?”

“樓蘭古國。”辰龍抬頭,“聽說那裏的舞樂與信仰都很有趣。”

謝觀沉默下來,好半晌才開口,“走之前,幫我一個忙。”

“你想讓我殺誰?”辰龍漫不經心道。

“……你又知道了?”

“你方才是做夢了吧,一醒來連殺氣都沒藏住。”辰龍能夠感覺到謝觀從屋內眼裏還未隱匿的陰鷙之氣。

“嗯。”

“是誰?”

“前朝長公主,軒轅明玉。”

“……你終於要對她動手了?”辰龍剛將謝觀的過往告訴沈慈,這會兒聽到謝觀說起那個名字也有些心虛。

“嗯。”謝觀闔眸,將垂到胸前的青絲挽到身後,“是時候了。”

他隱忍了這麼多年,時機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