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也還了一個下位禮,於是便跟了白長樂上了樓。
直到白長樂拐了個彎,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其中的一個人才敢說話,對另一個人說:“老四,剛才那位大人到了你我麵前都沒有發現他,是哪家的大人?京都裏從來沒發現過這號人物。”
“靖哥,京都臥虎藏龍多了去了,也許就是哪家的隱士。你說那位大人到了哪個境界了啊。”
“最低也是輪回。”眼神中帶著向往。
樓梯是螺旋狀的,繞過一個圈,到了二樓,瞬間感覺清靜很多。完全沒有剛才大廳的雜亂,想來二樓也有隔音界的。
放眼望去,也是一大堂,微微比一樓小些。大堂內案明幾亮,絲竹清盈而不淫,中間一方鋪著紅毯的舞台,幾名腰身輕盈的女子正在撥琴弄弦,神情專注於樂器,清麗的眉眼間一片溫柔,卻沒有向台下三三兩兩的客人投以投好或挑弄的目光。
白長樂三人找了個窗角坐了下來,立馬就有少女過來詢問要些什麼,看到白長樂也是一愣,也沒說什麼。白長樂點了一壺清茶,一盤酥花糕,給女娃點了盤蒸果與水葡萄。黑袍人則點了壺清酒和花生米。這是極小的開銷,少女不禁微微有些皺眉,想到這三人怎麼這麼摳。
酥花糕是白長樂最愛了,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嚐到它便喜歡上了。嚐了一口,感覺還行。就是茶差了些。於是叫少女換了壺好茶,少女這才笑的些許親切。
樓下的雜亂聲沒有了,但時不時響起幾聲悶雷,空氣也愈發沉悶,因為雷聲的影響,顯得聲樂有點不倫不類,台上女子也自知無趣,所幸下台,換了幾個妖嬈豐滿的舞姬,身段煞是誘人,配合著雷聲舞著一段雷舞,倒博取台下一些零碎的掌聲。
小貓不知何時跑到了桌子上,兩爪捧著酥花糕,坐在桌邊小口小口的吃著。白長樂看著盤裏最後一塊酥花糕,不禁憤憤的罵了聲:吃貨。於是招手叫少女過來,又點了一份。
胖胖的小手在空中舞著,再加上那憤憤的表情,顯得愈發的可愛,少女一時沒忍住,伸手輕輕捏了下白長樂的臉蛋。對白長樂說:“稍等一下,待姐姐馬上給你拿過來。”
白長樂想朝少女瞪眼,卻不知更引起少女嗬嗬笑聲,又打趣道:“弟弟的笑臉真有彈性呢,手感真好。”便轉身離去。
白長樂心想這擾心樓也是一個招牌,也太不尊敬客人了,還是自己太沒殺傷力了?沒想明白,便不再想。於是便對著黑衣人說:“黑叔,我媽不是叫你保護我的嗎?”
黑衣人沒有回答,隻是嗯了一聲。
“剛剛有人調戲我,你失職了。”
黑衣人還是嗯了一聲,自顧自的喝酒。
白長樂有些生氣,便不說話,也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空氣中的水滴到了一個臨界點,終於嘩的一聲砸了下來,外麵的嘩嘩大雨顯得二樓更加寧靜。而少女給白長樂送糕過來,臨走時還不忘再摸白長樂一臉。引得女娃低聲掩嘴而笑。沒了什麼拘謹。
看著外麵的大雨,白長樂把酥花糕護在懷中防止小貓偷食,別人也注意到這一桌,也沒人過來打擾。到了下午四五點,雨還不見小,但人卻漸漸多了起來。透過窗戶,看著門旁漸多的馬車,心想到再大的雨也阻擋不了人們逛窯子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