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街道上的人多,所以馬車走的有些慢,千米的路途走了大約十來分鍾。白長樂也是小憩了會,以便下車的時候能夠顯得精神點。
車到擾心樓的麵前停了下來,黑袍人眼神示意了女娃一下,女娃趕緊輕輕的拍了拍白長樂的肩膀,在他的耳邊細細說道:“少爺,到了,下車吧。”
白長樂睜開了眼,清了清嗓子,從女娃腿上坐了起來,對著黑袍人說:“走吧。”
黑袍人先下了車,站在車門前,女娃掀開車門簾,由於馬車相對白長樂較高,所以黑袍人伸出手把白長樂抱了下來。
白長樂第一次踏上了外麵的土地。
看著擾心樓,怎麼說呢,並沒有想象中的紅燕繚繞,隻是一個木製古樸的大門敞開著,和一般的王府沒什麼兩樣。門口也沒有接待的門人。白長樂叫小貓把車拉到一旁,然後轉身朝大門走去,黑袍人和女娃也緊跟其後。
擾心樓這個地方,並不是所有人都考身體吃飯的,大部分還是賣藝不賣身的。當今的侗妃娘娘便是出自於此。從是一名紅極一時的琴師,以至吸引了當今的聖上微身前來觀看,便不可自拔。年輕的聖上遇上美麗高雅的侗妃,幹柴遇烈火,便就那麼燃燒了起來。對於賣藝的人擾心樓是絕對對你負責的。前些年有一位在朝廷頗有地位的官員的兒子,看中了一位舞娘,委婉不行便用強。而第二天便死在家中的臥室裏,朝廷也沒追查,說是上麵的決定。
進了大門,濃鬱的脂粉氣息和酒水氣息撲麵而來,白長樂不禁厭了厭鼻子,隨之而來的是轟隆般的吵鬧聲,女人的尖聲笑語,男人的浪蕩猥瑣,酒杯的觥籌交錯,各種聲音夾雜於耳。大廳內擺滿了大桌,男男女女圍繞大桌像是結婚吃酒席一樣,整個大堂內唯一幹淨的地方不過就是上麵的舞台了,供一些美姬樂舞彈琴的地方。
白長樂隻是看著,沒有露出太多的情緒,順著過道往裏走,路過一些大桌,難免會被人注視著,看到一個娃娃跑到這裏,感覺有些詫異。鄰桌那位頭戴烏冠,光著膀子的驍悍大漢正和他身邊的朋友談的正歡,忽然抬頭看見了白長樂,和他身邊的黑袍人,打了打身邊的朋友,指著白長樂說道:“快看。”那位朋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白長樂和黑袍人,不禁大呼道:“操,那哥們真叼,牛逼,出來嫖妓還帶著兒子。”
“嫖妓要從娃娃抓起,這個是境界。”大漢顯然很佩服,“我要去結交一番。”便欲起身。
雖然大廳很雜,黑袍人也是聽見了,隻是回頭看了大漢一眼,大漢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白長樂注意到黑袍人的動作,微微有些不悅,便對黑袍人說:“黑叔,我不喜這樣,隻是出來玩玩。”
黑袍人微微躬身,說了一聲是。於是便接著朝裏走去。
大多數人也沒多說什麼,以為白長樂是哪個歌妓不小心弄出來的吧。白長樂走在黑袍人的後麵,後麵跟著那個小女娃。
驍悍大漢然後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旁邊人也打趣他酒量不行,才兩杯就到了,大漢也是鬱悶,但探頭再次張望白長樂幾人,發現不見了,於是又回到了桌上。
諾大的歌舞行總會有明眼的人,一個老嫗樣的媽媽咪看見白長樂立馬走了過來,前後距離進門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到了白長樂幾人麵前,隻是看了一眼,便對白長樂說道:“這位小公子,請跟老生上二樓,樓下的僅供凡夫們娛樂的地方。”便轉身走去。
白長樂想了想,便也明白,於是便跟了上去。
繞過大廳中央的舞台,繼續向後走,大廳右角處有一個樓梯,樓梯旁站著倆人,眯著眼靠著樓梯,昏昏欲睡。直到幾人走近,才睜開了眼,看了白長樂麵色淡然,看到白長樂後麵的黑袍人,忽然很緊張,兩人直了直身子,很是拘謹的敬了個標準的武士禮,道了聲:“大人,請上樓。”也沒索要什麼,這讓老嫗很詫異,看向白長樂的目光不禁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