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3年,威德第一次去了歐洲,在旅歐的數月裏,他將旅途的所見所聞以信件的形式寄回報社並廣為發行。1851年,家庭的不幸使他深受打擊,他唯一的兒子也撒手人寰。威德於初冬再次踏上了歐洲的土地,並在那裏逗留了數月之久。
1856年,第一屆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在費城召開,當各方都建議蘇華德參議員為候選人參選時,威德不願意他喜歡的人選舉受挫,他說服紐約代表團擁護弗裏蒙特將軍並使其獲得提名,共和黨人在紐約瞬間取得了勝利。弗裏蒙特在紐約獲得了80000名多數選民的支持,約翰·A.金當選州長,其黨團也控製了立法院。威德其實是希望他的好朋友威廉·H.蘇華德當選總統。為了讓他得到芝加哥的支持,威德首選總統是他最好的永遠朋友,名叫威廉姆· H.蘇華德。為了使他朋友在芝加哥選舉票數第一,他使出了渾身解數。紐約的共和黨人也結成聯盟,並聯手將他們推選的候選人稱為“寵兒”,而且一切所做的都看似天衣無縫, 甚至連威德也認為萬無一失。後來,實際結果卻出人意料,連威德都說蘇華德競選失利似乎是命中注定,是天意。事實上,當大會投票進行到第三天時,蘇華德團隊失望地發現原本寄希望於卡梅倫旗下的賓夕法尼亞州卻開始反對他們了,賓夕法尼亞州放棄卡梅倫進而支持林肯的這一改變使得被稱為“劈籬人”的林肯獲得了提名。不用說,這對誌在必得的蘇華德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在林肯獲得提名後不久,正當威德他們要離開芝加哥時,支持林肯的大衛·戴維斯和倫納德·斯威特找到了威德,並對其進行遊說。威德十分坦誠地告訴他們兩他正在為大會期間所發生的事情感到痛苦,無法討論甚至無法思考此事,而且他準備啟程去愛荷華州並打算在那裏呆上一陣子。在他們的強烈要求下,威德在他返程的途中,在一個叫斯普林菲爾德的地方停下來,並會見了林肯。關於這次會麵,威德在事後寫到:“我在1848年秋天和林肯會麵,當時他已經掌控了整個新英格蘭地區。他展示出極強的判斷力。人性上的良知、政治家的美德、靈敏的嗅覺以及他溫和的性格使我很快被他有言必行的責任感所打動。會麵持續了5個小時,當火車抵達,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之時,我反而想改變我的主意,希望能加入他的陣營,並決心支持他。他的才能和正直給了我信心並使我倍感振奮。”會見結束後,芝加哥的事情也就消失在刊物的社論中。
當總統競選辯論的結果已見分曉,威德在他人勸說之下拜訪了林肯,並對其組閣方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在這次會晤中,他第一次知曉了當初賓夕法尼亞代表團為蘇華德投下反對票的原因。原來,有一批共和黨人骨幹討論並就除財政部長之外所有內閣職務取得一致意見,可這一職位沒有進入討論議程。威德詢問了財政部將由何人掌管時,令他驚訝的答案竟然是,那是為西蒙.卡梅倫預留的。一些人針對此安排提出了反對意見,結果修改了安排,卡梅倫被安排在美國陸軍部。總統和威德之間一種默契在悄然生長,在許多鬥爭的重要關頭,總統都能夠賦予威德最細微、最重要的任務並給予他極大的信任。就在內戰爆發的前夕,總統托付他一項重要使命,讓他保護好紐約《先驅報》,使其發揮應有的影響。那家刊物博得了南部地區的同情;而南部地區對林肯的抵製又加劇了叛亂的危險,在歐洲發行量很大的《先驅報》在國外始終控製著公眾情緒,為確保報紙的導向性,鎖定勝局,內閣召開會議並決定由威德來完成此任務。在以往的三十年中,雖然威德與班尼特素未謀麵,在林肯總統的緊急召見下,威德給班尼特捎信希望與他見麵,班尼特接受了邀請,於是威德在華盛頓高地會晤了班尼特。
兩位編輯在桌旁坐了很久,誰也不直接提及關於《先驅報》的政策事宜,最後還是威德先生切入主題,他勸說班尼特,作為一名有影響力的新聞工作者,應該對時局有清醒的辨別力,要對政府及國家有責任感,於是,作為國家報紙,第二天《先驅報》就發揮了它強有力的作用。之後,又派威德駐英國和法國承擔重大的使命。林肯先生認為派這樣一名經驗豐富、智力超群,又對當下叛亂爆發局勢有充分了解的人到國外去糾正公眾的錯誤認識,闡述美國政府的態度以打消公眾對美國政府的疑慮。特別是在英國和法國,有相當數量的分離主義分子在許多地方已經在蠢蠢欲動,並決心與北部聯邦政府分庭抗禮。他們說服威德接受此項任務,並於1861年11月6日,威德與大主教休斯作為專員陪同一起啟程。
南方代表梅森和斯萊德爾也和威德、大主教二人登上了去往歐洲的輪船。他們在英國和法國所感受到的氣氛和在國內一樣,戰爭即將來臨。曆史和傳統使我們得到了法國的同情,卻招致英國的敵對。正如威德所敘述的那樣,當時除拿破侖王子對我們十分友善外,其他法國人對聯盟持反對態度,但在關鍵時刻,法國特倫特號事件的發生又使局勢進一步惡化,英國也將被卷入戰爭。給人的感覺是,除非釋放南方專員梅森和斯萊德爾,否則戰爭將不可避免。事態尚不明晰之時,威德於1861年12月初到達倫敦,第二天便會見了麥卡洛·托倫斯。威德是經他的老朋友,著名的慈善家皮博迪引見給托倫斯的。托倫斯告訴威德他的到訪非常合時宜,並建議他一定要立刻會見羅素伯爵。威德回答說向部長亞當斯先生請示後並盡可能安排。“不行啊”托倫斯說,“沒時間了,你明天就得見伯爵”,隨即他告訴威德,他會安排他與伯爵彙麵,並於當天晚上,就通知了威德會麵的時間和地點。威德對這位英國紳士和陌生伯爵對他的熱情感到驚訝,並懷疑他們可能揣測到了亞當斯的意圖,但這種疑慮很快被這位紳士的態度打消了,他告訴威德他會盡全力來給與他及時的幫助。威德當天與J·愛默生·泰能爵士會麵進餐,並會見了後來證明是主戰派的一些人士。其中有位陸軍上校次日就要離開倫敦在利物浦乘船去加拿大。上校被頻頻敬酒,並即席做了一個簡短而又令人振奮的戰爭演說,他說作為一個英國人應該維護大英帝國的尊嚴,抵製任何玷汙國旗之舉。威德就坐在海軍上將佩吉特勳爵的旁邊,佩吉特勳爵告訴威德,從1815年起他們就已經夜以繼日地開始在碼頭為打這場戰爭作積極而又充分的準備,並箭在弦。在參觀著名的倫敦塔時,威德在附近船塢聽見武器搬運上船時發出的叮當聲。餐後,威德回到了賓館,他見到了托倫斯,托倫斯建議他在次日11點離開倫敦,去彭布羅克洛奇的羅素伯爵的鄉間別墅。第二天在羅素伯爵的鄉間別墅,威德獨自拜會了這位大臣並受到熱情接待。談話一開始,雙方陷入尷尬境地,因為羅素伯爵堅持要交出梅森和斯萊德爾,在討論完挽回大英帝國顏麵的問題之後才能進行其他議題。然而,雙方漸漸不再感到約束,羅素伯爵解釋說英國女王傾向於南部諸州,並給予其交戰權。他已認定北方政府才是真正的侵略者。在一個半小時的會談中,威德極力淡化英國人的這種想法,到了午飯時間,會談變得不那麼重要。和羅素伯爵會談完畢後,威德在客廳又和伯爵夫人進行了幾分鍾的會談。當威德起身向伯爵夫人辭行時,伯爵夫人打斷了他的話,“您一定在洛奇四處轉轉,不是嗎?”,在參觀洛奇時,伯爵夫人向她的客人展示了洛奇的曆史,這使威德倍感親切。在散步期間,伯爵夫人說,當然,女士對國家機密一無所知,但她們還是聽到了一些,有事她們也不想如此。伯爵夫人告訴他,在美國困難時期,女王陛下是同情美國的;同時英國女王也十分在意王子,威爾士親王,而且她會極力避免英美關係破裂。帶著這一絲希望,威德回到了賓館,他對這次會麵的結果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