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狀態。隻是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家裏還住著聶左這麼位大活人。
請神容易送神難,有幾次,她特別想跟聶左好好談談,他就不能搬出去住麼?可惜,邵欣欣一直沒找到機會。因為聶左在家的時間很少,即便兩人碰上了,他也會說“我很忙,有什麼事兒過幾天再說”。邵欣欣氣得直翻白眼,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啊,他難不成把她家當酒店了!
聶左忙,不是假話。趙氏破產案的調查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該查的基本都查清了,關於商業的部分,他當然是交給趙宗生處置,但有個人,他必須要親自應付一下。
正值放學時分,B市實驗小學對麵的街道上停了不少車,都是家長在等著接孩子,一輛保時捷跑車也混跡其中。
礙於前車之鑒,這次沈雯不下車了,隻坐在車裏,靜靜地遙望著校門口。隻看一眼,她想隻看萱萱一眼就好。
忽然間,有人敲了敲車窗。
明明是不輕不重的力道,卻是嚇了沈雯一跳,畢竟這裏是她不該出現的地方。車窗勻速降下,沈雯疑惑的目光中赫然撞入一張十分英俊的臉。
她極快地掩去眉目間的震驚,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聶左,好巧。”
忽略掉她嗓音裏微微的顫音,以及臉上那抹不自在的表情,聶左直言說:“我想和你談一談。”話音落下,他直接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上了車。
一股寒冽之氣湧入車內,沈雯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隱隱一僵,說:“好。”
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兩人臨窗而坐,沈雯攪了攪馬克杯裏的拿鐵,美眸一抬,隨便牽了個話頭:“宗生的身體越來越糟糕了,我準備過陣子帶他去香港休養一段時間,順便避一避那些債主。”
這話裏有幾個意思,聶左懶得深究,他叩了叩桌角,挑眉問:“趙總還沒死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去投奔王國強了?”
冷不丁聽到此人的名諱,沈雯手裏的小勺“啪”一聲落在桌上,眼睛裏一丁點笑意都不剩了,“聶左,你查我?”
聶左不置可否,他此番前來,正是準備打開天窗說亮話的,“你是王國強的情婦,沒錯吧?你們覬覦趙宗生的財產已久,便聯合彙嘉偉業的裴東海掏空趙氏,也沒錯吧?具體過程,還要我說麼?”
沈雯的臉早已煞白一片,哪怕是精致的妝容亦遮不住她眼角眉梢的震撼與驚恐,她原本還在微微發顫的喉嚨像是猛地被人一把勒住,瞬間連呼吸都不能了。
事到如今,聶左已把那些細碎的線索串聯成線了,“你們先逼迫趙氏的財務總監姚淑萍做假賬,未果後你們擔心事情敗露,不僅在趙宗生麵前誣蔑她,還恐嚇她和她的女兒季甜甜……隻是我一直很好奇,趙氏如此龐大的資產是如何轉移到裴東海名下的,不過現在我終於搞清楚了,你們還有一個同夥,是——”
聶左頓了頓,然後一字一頓道:“柯、一、誠。”
王思淼的父親王國強此時正在香港,躲在柯一誠名下的房子裏。而無巧不成書,聶左查出了那個跟彙嘉偉業頻繁往來的賬戶戶主,正是柯一誠。一夜致富是神話,在這個貧富差距如此懸殊的社會裏,沒點家底是搞不出名堂的,所以柯一誠憑空消失的這六年,不過是用非常手段積累財富罷了,譬如洗黑錢。
“不!不是這樣的!”沈雯的嗓音十分淒厲,一雙美眸瞪得目眥盡裂。
咖啡廳裏很安靜,客人不多,她這一嗓子立馬吸引了其他桌的客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扭頭看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沈雯猛地捂住嘴唇,隻剩下兩片紅唇在蒼白的手後劇烈地顫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