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2 / 2)

啊?

做一次。

什麼?

做一次。最後做一次。

他怔怔地看著我,我注視著他,我們兩個都麵無表情。心底燃燒著的,是無盡地悲痛。他慢慢掀開了被子,露出光潔的身體,我楞著,他說,脫衣服啊痞子。

我瘋狂地吻著他的全身的每一寸肌膚,他閉著眼睛。

我瘋狂地抽送著,他閉著眼睛。

我的眼淚狂飆出眼眶,他還是閉著眼睛。

我躺在他身邊,他閉著眼睛。

我穿上衣服走出去的時候,他還是閉著眼睛。

我在門口猶豫著,隨即在屋裏‘哐’地把門關上。我才聽到從他躺著的床上爆發出一陣低啞的哭喊,我看著他流滿淚水的臉,我打開門,再次撞上,卻幾乎癱倒在門口。

我再也沒有見過許然,他不在我家守候了,我們住得那麼近,我們卻連偶遇都沒有。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麼地想他。我情不自禁地跑到了那家PIZZA店對麵的咖啡廳,透過他看不到的玻璃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有一天,那個咖啡廳裏播著這樣一首歌:

你在哪裏?這些年來如意不如意?

還快樂?還單純?還美麗?

時光如何對你?

我在這裏人海中的一座島嶼

很平靜風平浪靜

隻除了深夜裏回憶會瘋狂來襲

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如果可以就讓我再見你

美好微笑清澈眼睛

好確定那次離隻毀了我一個而已

我很想你聽見了嗎?

這是唯一我無解的困境

那些過去不肯過去

不管我後來遇見多少人

隻能歎息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都不是你

我隻想愛你

我哭了。我用手擋著兩隻眼睛,淚水還是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我假裝讓生活平靜下來,定期回父母家看他們,和遲欣好久沒有拌過嘴了。我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其實,離開許然,才11天。

我依舊和狐朋狗友出去飲酒作樂,隻是,我突然空虛了,以前,我覺得我沒追求,是個痞子。如今,我連痞子那點底蘊都沒有。

我可能被什麼抽空了,原來,那一段感情,占了我體內的全部!

程暉找過我一次,要我和許然和他一起吃個飯,我說我們沒空。他說,那就算了。我說,你好好做一番事業,該成家成家,反正你也不是同性戀。

他沒說話。說,遲願,盡管你看不起我,我還得說,有些東西我是懷念的,很懷念。

那你好好懷念。我說。

我現在,不是也隻有懷念的份兒了麼。

遲欣突然打電話,她說,油條要見我們。

誰?

油條!她保外就醫。

我突然覺得什麼東西不對了。

18

和遲欣去油條家的路上,我專心致誌地開著車,遲欣不時地看我,我目不斜視。她忍了很久說,遲願,你怪我,對不對?

你問這話,有意義嗎?我把她噎了回去。她不再說話了。

也許我們,都有一個預感,不好的預感。

油條居然在自己的別墅裏,保外就醫,說的好聽,無非是油條找了什麼渠道打著幌子把自己從監獄裏弄出來了。隻是,他什麼時候出來的?

油條出門歡迎了我們。他清減了不少,肥油似的肚子小了很多。

他把我們帶到了他家的茶室,據說當年這是專門為我姐弄的,我姐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不過我們還是走了進去。油條淡定地坐下了,在一套像模像樣的茶具旁開始擺弄起茶道來,聽說這是從福建學來的。第一撥茶被他倒了,又滿上了一撥。然後說,來呀,喝。

我們坐下。遲欣問,什麼時候出來的?

有幾個月了吧?

怎麼不通知我們?

還沒到通知你們的時候,現在到了。他咧開嘴樂。

你這話什麼意思?遲欣問,轉頭看了我一眼。

監獄我蹲了,命根子也沒了,你還跟別人生了孩子,我越想越不對勁兒。出來後,我就忙活這些事兒來著。也算對得起我自己是不是?

出來報仇來了?我說。

沒錯。遲願你還是聰明。不過有點晚。我實話告訴你說,程暉撞車,你家被人搶,都是我找人幹的。你以為我把什麼都給了程暉了?我沒那麼傻!我的產業還大得狠,我還有的是錢,請得起人為我幹任何違法亂紀的事兒!程暉丫命大,那麼撞都沒撞死。你呢,你別美,我壓根兒就沒想過弄死你,不過,讓你高高興興地活著,那是沒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