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喝的,我就不愛喝。
那你有什麼要求?
我想想......哎,你幹嗎呢?不是要給我準備吃的麼?你怎麼躺沙發上了?
我兩天兩夜沒睡了,先睡會兒,你先想想。
我和小王八共處一室,隔著遠遠地空氣,希望他可以暫時放下一切,我也希望忘掉一切,可我忘不了。眼前是老娘老姐的臉,我要說再心狠點兒就好了,不用太狠,能拋開家庭親情就成!
12
我做了一個惡夢,夢見我瘋了,把我爸,我媽還有遲欣都給殺了,殺得那叫一個血乎。然後我就後悔了,三個人都沒有閉眼。這時,許然走過來說,你堅持地住嗎?他手裏也拿了一把刀!
我醒了的時候,出了一身大汗,把衣服都弄得濕透了。我心存恐懼,卻欲哭無淚。以至於許然進來的時候,我還把他的影子和夢境中的混為一體以為我為了他殺了人。大概我臉色過於難看,他緊張地說,怎麼了遲願?
沒事。我盡量讓自己平靜。
身上不舒服?還是做惡夢了?
惡夢。
夢見什麼了。
殺人了。
瞅瞅你,夢裏頭也發彪。他笑。
我低喘著,胸口起伏不定,臉上虛汗連連,心跳不止,頭疼不已。我閉上眼睛說,我累了,再睡會兒。
哦。好。你睡。他說。然後幫我掖了掖被子。遲願......隔了一會兒他說,夢都是反的。
我沒張開眼。我得平靜平靜。
我大概睡過去了,迷迷糊糊的,一直沒有再做夢。
睜開眼的時候,小王八不在了,我有點後悔,他一大早跑來,都沒有怎麼跟他說話,他還得趕著去上班。隻為了一個夢。唉。
我慢慢坐起來,慢慢走到外麵,好像這個走廊的盡頭有電話。我這才發現我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我扶著牆才能一步一步走,可還是不能抑製地頭暈,還有,胸腹間蝕骨的疼。好不容易摸到了電話那兒,正有一個拄著拐的人在那兒說話,瘦骨嶙峋,獐頭鼠目,說話比娘們兒還娘們兒。
‘你說,怎麼這麼寸,那個人我根本就沒理他,他就非得招我。你說,人長的帥點兒怎麼就這麼麻煩啊,這還不敢怎麼搗持呢,狂蜂浪蝶那叫一個多,烏攘烏攘的,鬧蟲災似的......’
我隔夜飯已經梗在咽喉。他還沒完沒了的說
‘我這人招人兒我知道,所以從來不敢正眼兒看人,一看她,她就不知好歹了,以為我對她有意思呢,這女的,就愛自作多情。而且,還特別上趕著,上次就有一個大媽......’
“哎!”我終於忍無可忍地吼到“你丫精神病院的吧?跑這兒自慰來了?!”
他瞅我一眼,透著悚,您哪位呀,我礙著你啦。
我要打電話!
先來後到吧。
先來後到個屁!你趁早把電話給我收線!不然我抽你丫的!
你都這樣兒了.....他往後靠了靠,我往前走上一步,他哐啷把電話掛了,撇了我一眼,臨走說,你這麼凶我也知道你對我有意思。他要不是走的快,我真給他一腳。
我對著窗口的小護士說,你們這兒還收精神病人哪?
小護士抿嘴一樂,你都這模樣了,怎麼還這麼凶?
我笑著說,姐姐,借電話打打。
你比我大,幹嗎叫我姐姐?小護士紅了臉。
叫你妹妹不是占便宜嗎,是不?
她衝電話使了個眼色,我撥了許然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聽到他的聲音。
你好。
好什麼好!
醒啦?
唔。
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過去?
沒什麼想吃的,想吃吃不到啊。
什麼呀?有什麼吃不到的?我給你想想辦法?
成,你想想。我低聲說。我想吃你了!
你就流氓吧!什麼時候都改不了。我送你個匾,叫天下第一流。
我哈哈大笑,笑得我疼得要死。
你悠著點兒,在哪兒打電話呢這是?
走廊裏。
你怎麼出來了?
與此同時,出現一個回聲,你怎麼出來了?!不過是個女聲,我姐!他瞅著我,一把把電話奪了過去,衝著裏麵吼:
你是想害死遲願,害死我們全家是怎麼著?!
我又奪過來,對著話筒說,許然!
他在裏麵說,我上班呢,先掛了,下了班兒去看你。
我慢慢把電話放下,遲欣瞪著我,好像還氣得夠戧。
你來幹嗎來了?
這家你是不打算要了?!她橫著我。我就煩聽這句,我他媽的和許然在一塊兒怎麼就和要不要家產生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