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遇許無道(1 / 2)

大陸曆1558年8月21日。

位於無雙國皇城“光輝之城”------玉都美麗花瓣的中心處,一間名為“緣客來”的三層式別致酒樓內,最得趙興倚重的大將軍趙無畏獨踞第三層一間雅致廂房對窗的一桌,自斟自飲,借酒澆愁。

時當正午,秋陽朗照,和煦的陽光漫天灑下,大地一片溫暖。陽光透窗而入,照在神情落寞,正舉酒澆愁的趙無畏身上,映出一張黯然憔悴的臉:臉色蒼白,眼睛浮腫,頭發淩亂,滿臉淡淡的胡子茬,襟前濺出的大片酒跡。

自從大戰過後,趙無畏就沒能安然睡過一次好覺,每次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就會浮現那些被屠戮殘殺的戰士,他們睜大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死不瞑目。趙無畏苦笑,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冷酷鐵血啊。一杯酒灌喉而入,火辣直入肚,再傳往全身各處。

從前的虎狼之師已經變成了一碰即潰,不敢言戰的烏合之眾。他們已經被殺寒了膽,軍心自戰後就開始渙散,自己緊趕慢趕,終於在昨天下午,軍心完全崩潰前,將他們帶回了家園。這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陪自己轉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的軍隊已經被徹底奪去了靈魂,再不能打仗了,更別言什麼虎狼精銳了。想到這裏,心內絞痛,一大杯辛辣的苦酒又灌入喉嚨。

一陣輕微的步音從門外傳來,有高手接近。趙無畏神情不變,繼續喝他的酒。“唉呀”房門被推開,一個身著錦袍,四十許,滿麵威嚴的大漢悠然步入,隨手把門關上,徑直走到桌前,在趙無畏對麵坐下,恰好背窗而坐,擋著了射向趙無畏的陽光。

眼前一暗,趙無畏終於抬眼向來人看去,隨即一愕,將已遞止嘴邊,盛滿美酒的酒杯放在桌上,正欲起身習慣性的行禮,卻被來人抬手阻止了。怔怔的看著來人,好半響,趙無畏才能擠出一句:“陛下?”

來人正是現無雙國皇帝趙興,昨天下午趙無畏領軍回來後,他就看出他的不對勁了。但卻找不到什麼可以安慰他,這種傷痛唯有靠他自己。所以趙興隻吩咐了幾個侍從好好照看他,剛剛接到侍從的稟告後,連飯都來不及吃,趙興便匆匆趕來了這“緣客來”。

“有酒怎能無肴”,趙興淡然一笑,轉向門外吩咐道:“小多子,叫老板炒幾個招牌菜來,朕要陪無畏好好喝幾杯。”

“陛下”,趙無畏羞愧的望著待他依然的趙興,聲音沙啞,哽咽道:“敗軍之將當不得。”

趙興神情一整,注視著滿臉疲態的趙無畏,和聲勸慰道:“無畏言重了,勝敗乃兵家常事。無畏又怎能因為一次兵敗沮喪止此。”頓了頓,臉露回憶,緩緩道:“朕記得自己認識的無畏可是個不畏強權,永不言棄的好漢子。還記得咱們第一此見麵的情景嗎?”不等趙無畏接話,已徑自說了下去:“那時朕還不是無雙國的皇帝,你僅僅為了拿到一包草藥,竟在大雪天的雪地裏,於朕的門前,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從那時起,朕就決定栽培你,因為你的那份不屈不撓的韌勁讓朕感到你必非遲中物。事實也證明了朕的眼光,莫非今天無畏要讓朕失望了嗎?”

“陛下”,在最敬愛有如父親的趙興麵前,趙無畏終於沒能忍住眼中的淚,讓它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