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列陣排兵時,張鐵手隻是淡淡的看著,不做任何反應。張好古,冷秀兒等人及一眾軍士,均以他馬首是瞻,自然也僅是淡淡的看著,任由對方從容布陣。
終於,對方完成了排兵,列好了陣勢。趙無畏一聲令下,三塊血色兵陣如同三坐血色大山般以不可遏製的赫人姿態緩緩朝張鐵手等人迫了過來。兩對騎兵也跟著策馬徐徐逼來。那森嚴的陣勢,衝天的殺氣,反射著天光的長矛大刀那逼人的鋒銳,望之令人股栗。
此時,張好古等人和所有士兵,包括冷秀兒兩女,都在暗想:若沒有張鐵手的存在,眾人今天必定難逃一死。念頭及此,感激之心油然而生,連最是討厭張鐵手的張英也不例外。
“噗噗,噗噗”沉重緩慢卻是不可遏製的腳步聲中,趙氏大軍森然的緩緩迫向張鐵手一眾,足音催魂般傳入雙方將士耳內,隻不知催的是誰的魂。那紅殷殷一片,望之不盡密密嘛嘛的士兵神情沉冷的不斷迫來,令人生畏。
終於,在雙方相距不過四十米時,趙氏大軍又再次停了下來。雙方就在不到四十米的近距離下互相打量,對峙起來。
張鐵手兩手負後,腰杆挺直得如一根長槍,不動如山般傲然卓立原地,略顯冷淡的注視著敵手,頭也不回的緩緩開口道:“擂鼓,迎客。”
立時,在被五千藍衣士兵於穀口列成的密密矩陣遮掩住,從穀外看不見的穀內,如雷震般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鼓聲。先似幾麵,後似幾十麵,最後似是幾百麵鼓同時被敲響,那衝天而起,撕裂長空的鼓聲,恍如數千個霹靂同時在眾人頭上炸響,聲波如潮奔湧,激射八方,穀應山鳴,貫耳欲聾。
張鐵手方麵因事先有了準備,所以激越的鼓聲僅憑增了他們濃烈的戰意。但是,趙無畏方麵卻是事前全無防備,立時起了一陣騷動,戰馬揚蹄怒嘶,一陣不安的躁動,立時有數百人被拋下馬來,摔了個四仰八杈。
趙氏大軍個個殺機狂湧,人人神色猙獰,雙目盡赤,漸趨瘋狂。想他們征戰四方,縱橫無敵,何曾受過如此奚落。
突地,一把低沉雄渾,卻是悅耳之極的男子聲音近得若在耳邊響起般,平和地傳入所有趙氏將士耳內,宛如冰水澆頭般讓他們忽地清醒過來。立時,整齊的隊列不可遏製的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人人心中寒意狂冒,要將聲波控製到恰到好處的送往這麼廣闊的距離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沒有人能辦得到,便是再厲害的高手,最多僅能在百米內,同時將聲波控製得若在耳邊響起般,送入數百人耳內,那已經是武者的極限了,而便是這樣的武者已是連軍隊也不敢輕易招惹的對象了。
“諸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