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傾談(2 / 2)

張華苦笑一聲,尷尬道:“我倆將他和秀公主主仆三人帶至聽雨閣後,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像趕蒼蠅般趕走了。”隨即神色一正,肅然道:“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拜他為師。”聲音中透出一種堅定無回的決心,使人信服。

聽雨閣二樓廂房宴開一席,張鐵手三人圍桌而坐,婢女仆婦均被趕了回去睡覺。溫暖的燭光照耀下,氣氛溫馨恬靜。樓外夜色深沉,秋風蕭瑟。樓內卻是溫暖如春,氣氛融洽。

張鐵手連盡三大杯美酒後,閉目不語,默默感受火辣般竄往全身各處的痛快感受,心中充滿了重回人世的滿足。原來任何東西都要到失去後才能明白其珍貴,就像這烈酒的滋味,從沒有過像今次這般的美味。

冷秀兒美目深注,靜靜看著這個奇異的男子,心中卻波濤洶湧,充盈著激昂的曲調。換了一身灰白長袍的張鐵手,烏黑亮光的頭發剪短後中分而下垂至比一般人寬厚得多的肩脯,肌膚晶瑩通透,有若美玉。隨隨便便坐在那裏,便像一座沒有人能撼動的大山。此刻雙眼閉上,斂去了迫人的鋒芒,使人感到更易親近。想到他對自己的與眾不同,不由俏臉一紅。忙做賊心虛般偷偷向李倩看去,卻見李倩心不在焉,根本沒有注意自己,不由一怔。

正在此時,張鐵手睜目微微一笑,懶洋洋道:“從來不知道酒竟是如此的美味,恐怕我從此要愛上這杯中之物了。”

冷秀兒淺淺一笑,梨渦乍現,燭光映照下,美豔不可方物,柔聲道:“要愛上才好呢,不然豈不辜負了這絕世的佳梁瓊漿。”

張鐵手俊逸的嘴角逸出一絲笑意,似笑非笑的看了冷秀兒一眼,直看得她俏麵泛起紅霞,這才收回目光。淡然自若的拎壺斟酒,舉杯一飲而盡,清白得有若透明的麵龐閃過一抹紅,瞬又消去。這才若無其事的道:“倩兒可是心緒不寧?”

李倩嬌軀一顫,訝然道:“鐵手先生明鑒,倩兒確是心緒不寧,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卻又不知怎會有這樣的感覺。”冷秀兒一愕,道:“倩姐姐是否多慮了,有先生在,誰能傷得了我們。”

李倩苦笑,卻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這種感覺。

張鐵手啞然失笑,道:“秀兒對我的信心是否太過盲目了,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冷秀兒嬌哼一聲,酥胸一挺,驕聲道:“秀兒隻認定你是人外的人,天外的天。”

張鐵手苦笑無語,對冷秀兒的盲目崇拜不知應否感到榮幸之至。

李倩插入道:“先生即有此問,必然知道其中原因,可否一解倩兒心中疑慮。”

張鐵手眼內閃過讚賞之色,淡淡道:“東南方距此四十裏處,一隻人數約三萬的軍隊正星夜兼程趕來。倩兒的不安正是基於此,由此可知倩兒實已達一流之境。始能於如此遠的距離仍能感到軍隊的殺氣。”

冷秀兒清麗的玉容顯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往李倩望去,卻見她也是一般的神情。

兩女不約而同將美目投注到張鐵手俊朗若大理石雕塑的麵龐,神色怔怔。

張鐵手隨意的點點頭,以示肯定。

兩女臉色漸漸變白,來不及為李倩的武學修為大進高興,隻想到若無他法,穀內兩萬多人必遭厄運。想向張鐵手求援,卻又怕他敵不過數萬大軍,丟了性命。眼內卻不自覺的射出懇求之色。

張鐵手微微一笑,再盡一杯,才淡淡道:“若要順理成章掌握軍隊,恢複無雙國,這正是一個機會。”

兩女同時一震,美目對上張鐵手平靜若淵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