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勞恨謙的聲音愈來愈近,而身影,也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誰偷偷摸摸了啊?」被勞恨謙拎住衣領的中年男子不斷地哇哇大叫,「你們衙裡連個門跟雜役都沒有。我要找誰去通報啊?更何況,你們這是什麼破衙門,竟然連個火都沒有,黑漆抹烏的,害我連撞了三回牆!」

「誰規定衙門一定要有門的?更何況我們衙門裡沒門,就代表你可以偷偷摸摸的嗎?」

「我哪有偷偷摸摸?我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走進來……哎喲……」

「李總管?!」就在勞氓謙還要繼續咒罵之時,耿少柔突然驚呼出聲,「是你嗎?李總管?」

「小姐?是小姐嗎?」一昕到耿少柔的聲音,李總管趕忙大聲求救,「您快告訴這位小爺,我不是刺客啊!」

「勞捕快,這位是我老家的總管,」耿少柔連忙由寒上鈞身後走出,有些抱歉地對勞恨謙說道,「能不能請你……」

「原來是少柔姊老家的總管啊,幹嘛不早說?」沒好氣地噴了聲,勞恨謙終於放開他的衣領,「害我以為我們第一衙終於受到重視,終於有人願意進來偷東西了呢!」

「李總管,你怎麼會到這兒來了?」待勞恨謙放開李總管後,耿少柔先是興奮地向前迎去,但突然間,她的小臉一白,腳步愈走愈慢,最後,整個人動彈不得,「難道……」

「那個……小姐……是的,老爺他……歸西了……」

一塊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碑石,竟就是爹爹的最後歸宿……

跪在那小小墳前,耿少柔的淚早已流乾,隻是她耳中縈繞不去的尖刻言語,卻依然如影隨形地啃啖著她的心……

「那死老頭竟然擺了我們一道,我真後悔在他死前,沒好好往他臉上吐口唾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是,那個死老頭一定是腦子裝屎了,要不怎麼會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這個剋父、剋母兼剋夫的丫頭當嫁妝……」

「這下好,她的身價整個水漲船高了,想必向明日起,這京師裡不怕死的男人們個個躍躍欲試了……」

說這話的,全是她的家人!她的後娘,她的弟妹,而他們如此尖酸刻薄的原由,隻因她的爹爹在死前,競將所有的家產全變了現,然後,留給了她……

其實,連耿少柔都沒想到她的爹爹竟會做這樣的安排!

可當寒上鈞陪著她千裏迢迢地趕回,前腳才剛進門,便在滿屋子位高權重之士的見證,以及後娘夾雜著不耐煩與欣喜的百般催促下,由一位公人口中聆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霎時間,在屋裡三張充滿猙獰恨意的臉孔瞪視下,耿少柔的腦子徹底錯亂,並且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平復……

真的不明白爹爹為何要這麼做,她根本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啊!

她想要的,隻是一個像她娘未走前那般和樂的家,她想要的,隻是平平靜靜的生活啊……

這樣的安排,帶給她的隻有負擔與壓力,隻會讓她往後的人生因那筆人人覬覦、且在婚後全數歸於男方的嫁妝而徹底走樣!爹爹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待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小姐,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寒老爺回來要見不著您,會擔心的。」

秋風微揚,卷起一陣落葉,耿少柔在聽到李總管滿含憐惜的低語時,身子也被人輕輕扶起。

朝馬車走去。

馬車上路了,而馬車駛去的方向,隻會是寒上鈞暫時的住所,因為耿少柔明白,現今的京師,再沒有她的家了……

夜幕,不知何時悄悄降臨,馬車中的耿少柔木然地將頭靠在車身上,因為她的心好茫然、好疲憊。

她多想好好的睡上一覺,睡到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前,因為那時的她雖平凡,但卻擁有全然的自由與自在……

就這樣閉著眼想讓自己沉睡,隻是在半夢半醒之間,耿少柔突然驚覺,一路平穩的馬車競震盪起來,車外還傳來李總管的驚呼聲--

「你們……啊!」

在一個重物墜地的聲音後,耿少柔再聽不到李總管的聲音,馬車也瘋狂地竄奔起來,震得她幾乎摔出車外!

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慌亂之中,耿少柔隻能先緊緊地捉住座椅,但在馬車突然又一個急停之際,她的身子還是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往前一撲!

「啊……」一聲驚叫過後,耿少柔發現自己被人狠狠地向車外扯去。「你們是誰?放開我!」

心中一陣駭然,耿少柔隻能奮力地掙紮、尖叫,但無論她如何反抗,卻根本沒有半個人理會她,一刻鐘之後,她的雙手雙腳便被人緊緊捆住,像貨物般地被丟至一間房內。

半晌後,耿少柔再叫不出聲了,因為一口又一口的辣酒不斷地傾入她的口中,嗆得她連淚水都流出來了。

「給我狠狠的灌,灌到她不省人事也無所謂,反正隻要姦她個幾天幾夜。我就不信她還有臉不乖乖地把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