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南下再伐金 居庸關大捷(1 / 2)

如今在劉寒的腦中閃現的都是一顆顆滴著鮮血的人頭,甚至將他從夢中驚醒,他因此常常汗流浹背,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總會想起妻子唆魯禾帖尼和兒子蒙哥,不知他們過得是否安好。還有郭靖安答,於他的母親是否也能豐衣足食,亦或已經回到南宋。劉寒掐指數了數,自己實際年齡已經三十六歲了,已經是“奔四”的人了。她突然笑了起來,要是在現代說自己是“奔四”的人,也許大家會覺得很正常,但要是對著現在身邊的人說什麼“奔四”,估計沒有人能聽得懂。他想自己已經變了,這種變化正是自己想要的,卻又是自己不願承認的,他覺得很是矛盾。他開始懷疑,自己穿越的真正原因是不是為改變托雷的命運,還是有別的原因?

懷來城一戰,劉寒已經基本恢複了鬥誌,他不想被父親看作沒用之人,可他還是找不到自己的目標,很是迷惑地隨大軍向西南方向的居庸關行來。

成吉思汗領的中路軍行至居庸關百裏外時,已是天黑。此時為十一月初一,正是新月,幾乎無法見到月亮的一絲亮光,劉寒坐在黃嘴白身馬上仰望蒼穹,心中慘淡。如此月黑風高時節,正是一場惡戰的征兆,似乎預示著不可避免的流血場麵。劉寒又是一陣慨歎,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容易心生歎息,以往都認為那些英雄人物不可能有什麼兒女情節,今日看來卻不是如此。隻要是人,都將擁有凡人擁有的平常感情。莫非自己還不算什麼英雄?

成吉思汗命大軍在居庸關外紮營,然後命兩名萬夫長前往關內刺探軍情,等待發起一次大規模的進攻。那萬夫長快馬加鞭朝居庸關飛奔而來,近三更時回到蒙古軍大營,回報了居庸關的駐守情況。成吉思汗見他們喘氣厲害,於是先讓他們休息片刻,然後再道明情況。一名萬夫長休息後道:“大汗,那居庸關難取,那居庸關被峽穀圍繞,而那峽穀的兩邊都是挺拔突出的山穀,很難攀登。那關防事務也是……”

“可以了,”成吉思汗打斷他的話道:“你們也累了,先去休息,隨後隨軍攻打居庸關,我軍勢必拿下那居庸關。”

萬夫長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打擊士氣的話,而且上次繞道攻打紫荊關,就是為拿下居庸關所為,若現在消了士氣,定會帶來嚴重後果。

兩個萬夫長下去後,成吉思汗問劉寒:“你將如何看待此次攻關?”

劉寒原沒仔細聽他們談話,被父親這麼一問,頓時愣在那裏。他的反應也是變得有些遲鈍,於是道:“未能聽得清楚,不知該如何回答。”

成吉思汗並沒有生氣,而是將萬夫長的話複述了一遍,還將萬夫長沒有說完的話給補充完整了。劉寒聽後,覺得確實是難以攻取,但想想繞路的艱辛,不可損了士氣,道:“可采取以往常用戰術,先命先鋒攻關,然後詐降拔寨而逃,那金兵見先鋒如此不堪一擊,定會出關追擊,到時再大軍一起進攻,想必金兵想逃也是難了。”

成吉思汗大笑道:“這幾日見你萎靡不振,不想還是思路清晰,能道出攻關訣竅。大丈夫,應以大事為先,你若不能從低迷中走出來,要想成就霸業,為父也是難幫的。”

劉寒沒想到父親還是很注重自己的情感的,他突然對父親有種莫名的感覺,屠城的冷酷與現在顯露的父愛,是那麼格格不入,卻又是那麼相輔相成。他決定先助父親拿下中都,至於往後之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成吉思汗命哲別為先鋒,先去擾居庸關,再詐降向本營退回,等金兵靠近,將一舉拿下。哲別領命後帶三千士兵向居庸關行來,由於天色十分黑暗,幾乎無法正常行軍,但為不打草驚蛇,隻能摸黑向居庸關慢行,但考慮要速戰,又不得不加快行軍速度,於是不時有人馬摔翻的事件。

劉寒原想與哲別一起同為先鋒,但成吉思汗沒有讓他允許,一來時擔心他的狀態,二來為穩定軍心,留劉寒與自己共領大軍靜待時機。劉寒知道父親的用意,於是照著做了。

哲別先鋒行至五更,在天灰亮時行至居庸關關下,由於行蹤隱秘,並未被金兵發現。哲別想若能攻破關口,必先取下,若不能,再詐降撤軍。於是命三千騎兵發動第一輪進攻,向城牆上拋去鉤繩,偷偷地向城牆上爬上來。那金兵正在巡視,原本很是困乏,突然間金屬器物已經掛在城牆上,立刻呐喊起來,居庸關頓時異常緊張,守關的金兵都向城下射來箭鏃,蒙古先鋒兵被射殺不少,還沒有一個登上關隘,就被取了性命。哲別在關下看得心慌,想自己犯了錯誤,本隻要在關下呐喊造聲勢即可,而如今卻損了弟兄,一時情急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千夫長催馬奔至眼前喊道:“哲別大將軍,若再不下令撤軍,我軍將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