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爾回答道:“我們得先找到他的哥哥才行。丟了妹妹的相片,他一定很著急。”卡米爾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借口。

麗璐對卡米爾的出現一點沒覺得不對勁兒。以她的個性,就算是生氣也不會超過兩個小時,更何況對卡米爾她是從來沒有發過火。故意不理卡米爾隻不過是因為不了解自己的心思亂發脾氣罷了。對麗璐來說,卡米爾在自己身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她早就把自己剛才的話忘記了。

於是,麗璐順手就勾起卡米爾的胳膊,說道:“要找妹妹才容易呢!隻要問問費南德就行了,他是不會拒絕一個美女的。”說著就拉著卡米爾開始尋找酒館。

麗璐不再生氣讓卡米爾放下了心,可是她那捉摸不定的脾氣也讓他傷透了腦筋。

麗璐和卡米爾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費南德。麗璐在街上攔住了一個看起來不怎麼正經的男子,詢問全城的酒館中哪一家的酒吧女最漂亮。男子以戲涅的眼光看著她,仿佛在說:你一個小姑娘,找酒館小姐幹什麼?不過當他看到麗璐手中的銀幣時,立刻收起了笑臉,二話沒說就把兩人帶到一家名叫“海盜天堂”的酒館門口,說道:“法娣謝是全城公認的大美人。我敢說,整個地中海也挑不出一個比她更漂亮的人了!”麗璐把銀幣丟給男人,推開了酒館的門。

一進門,就看見費南德正往嘴裏倒著酒,埃米利奧依舊像餓了十天一樣吃著桌上的東西。

費南德看到麗璐和卡米爾一同出現,招呼道:“喲!你們和好啦!”

麗璐瞪了他一眼,說道:“幫忙找個美女吧!”說著把項鏈和吊墜遞了過去。

這時酒吧女給麗璐和卡米爾端來了飲料。麗璐乘機欣賞了一下這個公認的大美人。年齡大約二十歲,發育地相當好,緊身衣勾勒出身體曲線。蜜色的肌膚配上油亮的黑色頭發和黑色的眼睛,散發著成熟的氣息,和那種甜美可愛的女孩完全不同。她的腳步輕快,跑動時裙擺翻起,露出迷人的小腿。通常酒吧女總是笑盈盈的,可這一位卻沒有笑容,但是也不會讓人感到拘謹。她的聲音不像別的女孩一樣清脆響亮,稍微有些低沉,帶著金屬的質感,似乎一聽到就可以消除滿身的疲勞。或許就是這些特別的地方吸引了男人們的目光。

費南德接過項鏈,看了一眼吊墜中的照片,說道:“根本不能算是美女嘛!”他的評價讓麗璐大為不滿。

沒等麗璐開口,費南德就接著說道:“這女孩的皮膚太白了,連一絲血色都沒有,顯然是身上有病,極少接觸陽光。看上去是在微笑,表情卻不夠自然,顯得有心事。穿著睡衣照相,肯定是在家裏照的。我可不喜歡整天躲在屋子裏的藥罐子。最好是活潑又能幹的女孩,就像法娣謝這樣。”最後一句話是對著正好經過身邊的美麗的酒吧女說的。

法娣謝聽了他的話,表情一點沒變,反而說道:“就算你恭維我,我也不會少算你一塊錢的。”

費南德碰了個釘子,並不在意,隻是聳了聳肩。

麗璐可不放過這個機會,說道:“法娣謝當然是大美人嘍!可惜人家看不上你。”說完一把搶回吊墜。

費南德眼尖,瞄到了吊墜另一側的字,說道:“比安卡!這個名字還不錯。不過還是比不上法娣謝好聽。”

法娣謝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又轉身回來,不是走向費南德,而是朝著麗璐說:“我倒認識一個叫比安卡的女孩。吊墜借我看看。”

法娣謝從麗璐手中接過吊墜,一看到照片就說:“果然是比安卡!她姓普契尼,從小身體就不好,幾乎沒出過門。小時候我們住得很近,我常去她家裏玩。她父母死得早,幸好留下了一筆遺產。她還有個哥哥,她哥哥很疼她,想盡辦法給她治病。後來聽醫生說加丁堡那裏的空氣對病有好處,他們就搬走了。那已經是四年以前的事了,以後我就沒再見過她了。”法娣謝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憂傷的表情。

“這麼說我們得去加丁堡那裏找找看了。”麗璐歎了口氣。

“都已經過了四年了,說不定他們已經搬走了呢?”費南德對照片中的女子沒有多大興趣。

麗璐見費南德不肯幫忙,便和卡米爾商量起來。說是商量,其實完全是麗璐一個人在說,卡米爾隻是回答一句好或者不好。

酒館的門又被打開了,兩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一個又高又壯,另一個明顯瘦弱多了,兩人朝酒館裏望了一下,隨即朝法娣謝走去。因為法娣謝穿著圍裙,又托著盤子,一看就知道是酒吧女。費南德對高大的男子不怎麼注意,卻對旁邊纖細的那位多看了兩眼。

兩個男子請求美麗的酒吧女貼一張尋物啟示,他們要找的是一個帶著吊墜的項鏈,吊墜裏麵有一張照片。兩人正要描述吊墜的詳細特征,法娣謝舉起手中的項鏈說道:“照片裏的女孩叫比安卡,對不對?”一看到項鏈,兩人頓時睜大了眼睛。

卡魯提拉號從雅典起程後經過一天的航行就抵達了伊斯坦布爾,正巧就停在阿倫海姆號旁邊。這已經是第三次碰到阿倫海姆號了,卡魯提拉號的水手們不禁對其產生了一份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