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曼。”舒派亞下達了新的指示,“馬上和維洛斯取得聯係——”
話還沒說完,老管家敲門進來,報告剛剛得到的消息:“先生,從您離開這裏前往市長家之後,我就接到電話說您的商船被人搶劫了,到您回來為止總共是十四艘商船被劫。但是我找不到機會向您報告。剛才又來了一個電話,說‘艾梅利亞’號,也就是您最後一艘船也被劫持,同時傳來消息說,對方是瑞典皇家海軍……”
老管家像是在念悼文一樣,沒有任何語氣表情,他對自家的主人很早以前就失去了感情,說完之後老管家自行離開了。
可能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吧,塞爾曼有點羨慕老管家。
此時的舒派亞就像一堆爛泥一樣癱在椅子裏麵。老管家的離開仿佛連他的靈魂也帶走了。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塞爾曼代替他把他想說的話送到他的耳朵裏:“瑞典想要發展海上貿易,希望自由控製波羅的海,早就看舒派亞商會不順眼了。但以他們國家目前的實力沒辦法從您手中搶得貿易權,因此他們借用荷蘭商人之手,一方麵買通各個港口負責人,使他們放棄對您的支持;另一方麵通過荷蘭的特產來縮小您的交易圈。當您忙於跟荷蘭商人打交道時,瑞典海軍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攻擊您的商船。”塞爾曼吸了口氣,接著說道:“現在您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最後這一句話等於是給舒派亞的一張死亡判決書。被判決的人連表示同意或反對的力氣也沒有了。
舒派亞掙紮了一下,抬起頭望著副官,他把渾身的熱情都傾注在自己的眼神裏,不過那些熱情被一道看不見的牆壁彈了回來。他的副官很平靜地望著他,臉上沒有以往必恭必敬的表情,有的是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表情。事實上塞爾曼現在的樣子就和舒派亞經過貧民窟時的態度一樣,像是在看一堆叮滿蒼蠅的爛肉。
舒派亞還不死心,費力地從嘴裏吐出了一個詞:“維洛斯。”
塞爾曼立刻潑了他一盆冷水:“我想您也知道維洛斯是什麼樣的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是一定不會來救一個既沒有錢也沒有權的人的。我聽說他曾經是一位有名的海軍提督的弟子,因為不學好而被趕走了。那位提督後來引咎辭職,在漢堡的某個郊外隱居。不過五年前跟隨一個年輕人離開了這裏。那個年輕人名叫伯格斯統,當時是瑞典海軍一個新上任的艦長,現在已經是中將了。他的副官,格爾哈特•;阿迪肯上校,就是維洛斯的老師。這次襲擊您商船的瑞典海軍恐怕就是他了,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對您的貿易航線和附近的水域特征那麼清楚,在兩個小時之內就截獲您所有的商船。我想,格爾哈特•;阿迪肯上校是不會放過維洛斯的。”
舒派亞徹底被擊垮了,他的全部生命活動隻集中在肺部,他的雙眼已經看不到副官臉上的笑意了。
塞爾曼為自己小小的報複吐了一口氣,現在他可以自由地走出這幢房子了。但是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向舒派亞的秘密書房走去。那裏有一個金庫,舒派亞把賺來的錢都藏在裏麵,塞爾曼早就偷偷弄到了金庫的鑰匙。
此時,塞爾曼的腳步顯得很輕快。大街上卻突然空前地熱鬧起來。不知道哪裏傳出來的消息,說舒派亞的商船全部被劫了,而且沒有任何軍隊、警察出麵。人們一下子明白過來,舒派亞已經失去了他的靠山,沒有了財富和權利,舒派亞就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於是人們紛紛抄起手邊的家夥朝舒派亞的宅邸衝來。起先是幾十人,後來變成幾千人,最後幾乎全城的人都湧向了同一個方向。人們揮舞著手中的帆繩、洗衣棒、酒壺、鏟子,甚至織毛衣針,衝進了那一幢曾壓迫他們多年的房子。
當警察好不容易控製住所有人興奮的情緒時,發現在原來舒派亞坐的椅子隻剩下一團血肉模糊的爛肉。另外在走廊的一角找到一具扁平而輕溥的屍體,從他的穿著來看應該是舒派亞的副官塞爾曼。他的身邊掉落一些支票和首飾。警方推測,塞爾曼是從金庫中取了部分錢財想逃跑時,被人撞倒,又被後麵湧上來的人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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