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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月就這麼不敢動彈地看著這非比尋常的一幕,絲毫沒有注意到千湖城方圓千裏的緋色光紗正被將愚鯨吞海吸地納進腹腔,最終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彙聚到心髒部位。
蒼穹的星辰在釋放完最後的光華後迅速黯淡了下去,緋月重歸於明淨,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
將愚的眼皮最終又坍塌了下去,他安靜地躺在那裏。那白皙若脂的肌膚堪比最上等的羊脂暖玉,吹彈可破的小臉幾乎都能掐出水來,可麵對這粉雕玉琢的小男嬰,瑾月如何都憐愛不起來,她隻能感到波波千尺高的恐懼浪潮一遍遍將她淹沒。
在她意識的最後,仍能感覺到張張血盆大口一次次清晰地出現在她麵前。
她就這麼奇妙地暈了過去。
溫和的陽光透過窗幾灑進屋內,當周嬴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將愚那清澈如泉的眼睛。與他對視的刹那,周嬴的腦子有過那麼一瞬間的空白,待看清他現在平凡又普通的樣子,她不自禁掩嘴驚呼一聲,緊接著將孩子抱在懷裏,溫熱的淚水傾瀉而出。
仿佛是感覺到母親的心意,將愚的腦袋微微向她靠攏了一些,天真地蹭了幾下,隨後露出淺淺的笑。
她眼角的餘光觸及昏厥的將風和瑾月時,立即愣住了,幾種最壞的可能電光火石之間在腦海中閃過,她慌張地抱著孩子向後靠去,直至頂住牆根退無可退才停下來,卻不想昏厥的二人竟在此刻同時醒來。
目光相對的刹那,周嬴從將風眼中看到了痛苦的迷茫,卻在瑾月瞳孔中看到了猶然未消的驚恐。她心底瞬間冒出一股寒氣,立時就認定了將風趁其熟睡意圖殺子結果被瑾月成功阻攔的猜測。
更為巧合的是,將愚在此時突然啼哭了起來,那尖尖的哭叫讓她本就心灰意冷的心更加冰涼,此時的周嬴心中再無僥幸,她努力讓自己堅強起來,可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他也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他?”
將風和瑾月頓感一頭霧水,他們不解地對視一眼,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然而就在這時將愚的哭聲陡然高了起來。
一支黑色長箭破透窗幾,如電般射向將愚。
千鈞一發之際,瑾月急忙揮出一劍,正中箭身,將其打偏,手中寶劍也被震得飛了出去,險之又險地救下周嬴母子。
這一箭來得悄無聲息,角度又刁鑽歹毒,鬼魅如幽靈,甚至沒有帶出一絲氣機波動,力求務必一擊致命。
一想到這些,將風氣機勃然而發,迅速地追了出去。
周嬴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可還未來得及阻止,將風已經沒了影子。
一道黑影從府邸高牆翻了出去,他落地的瞬間就腳掌發力,毫不猶豫地向城東樹林逃竄,這一幕恰好被將風捕獲,他緊忙追了上去。
那黑影察覺到將風後,速度陡然提升不少,他迅速潛入樹林,腳步連踏林中粗壯樹幹,身形轉輾騰挪,鬼魅如影,速度雖略有下降,但卻能避免留下痕跡。
果然,將風一到樹林邊緣就失去了目標,隻能憑借林中殘留的蛛絲馬跡慢慢尋找,同時又要防備偷襲,動作不知不覺就慢了下來。
也不知找了幾處線索,將風敏銳地察覺到前方刺桐樹下厚厚枯葉中有一青銅小牌,他蹲下撿起,臉色大變。
那小牌他再熟悉不過,即是千賢門的身份銘牌,而那“星燕”二字更讓這種被同門襲殺的痛楚無限放大。
他痛苦地仰天怒吼,整片林子為此都靜了下來。
就是這疾呼達到高峰的瞬間,一支黑色長箭自草叢中射出,微微嘯音在此時毫不起眼,危險指數卻是呈幾何倍飆升。它一路如光如電,力道迅猛強勁,眨眼便已至將風背後。
將風雖是情智大痛,心有鬱結,可敏銳的感知仍在,生死之際,他毫不猶豫選擇轉身倒退,腳如踏浪,同時瞅準機會手中長劍在箭頭連點一十二下,將附加在箭上的氣機完全攪碎。
那長箭也不知被何種法門操縱,它雖是強弩之末,可仍如跗骨之蛆,餘勢仍讓人麵生刺痛。
將風冷哼一聲,一把將其抓住。他抬頭四顧,目光如炬,可哪裏找得到那賊人的影子,就連之前匆忙丟在樹下的銅牌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怒意稍退,將風突然察覺手掌中有酥麻的痛感,他心中一沉,將黑箭湊到近前,隻見箭身漆黑,遍布細刃,掌中的傷口雖小,可血跡卻腥臭無比,顯然這支黑箭是淬過劇毒的。
他暗叫一聲“卑鄙”,急忙封住周身大穴,以延緩毒素蔓延。
這時,有一團被黑氣包裹的身影從一片茂密草叢中站起,跳躍著快速離去。
看那黑氣所去方向正是自家府邸,將風冷哼一聲,禦劍奔雷追去。
隻是,兩人之間幾十丈的距離在此時卻如同天塹鴻溝般難以逾越,任他如何追趕,那平時一掠而過的距離此時並無縮減,甚至沒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