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進來的時候,看見穆寧玉,眼睛一亮,卻還是頷首先給魏王妃行禮。
魏王妃笑笑,道:“齊王何必又專程來看我,我這病,還不是老樣子。”
李珂聽了這話,臉色微紅。穆寧玉也覺得不自在。
魏王妃見他們見麵尷尬,衝穆寧玉頷首道:“玉兒,後院裏新開了月季花,帶齊王去看看,這段日子齊王怕也是寢食難安,更該出去透透氣。”
穆寧玉臉上一陣滾燙,怕呆在屋裏又被魏王妃打趣,兩個人便對視了一眼,退出去了。
到後院石桌邊坐下,吳媽媽吩咐女婢煮好茶水,擺上水果,就清空了後院的下人。
李珂怔怔看著玉兒,目光溫柔如水。
穆寧玉的臉漸漸發紅,頭也越垂越低。
“玉兒去明州這些日子,好像清減了許多。”李珂見她難為情,終於開口道。
穆寧玉尷尬回應:“可能是路途勞累吧。”
說話這話,兩個人便又冷了場,李珂思忖半晌,下定決心似的:“玉兒可還記得你去明州之前,我說的話?”
完了完了,是要挑明嗎?穆寧玉心亂如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李珂看了看她:“魏王妃病重,永定王又身在明州,朝中還有許多不利於永定王的傳言。”
穆寧玉一愣,不利於他的傳言?莫非他與侯義同進同出,稱兄道弟的消息也傳到長安來了?
“五哥此次親自帶兵去明州,是奉命平叛,為皇上分憂,為何還有人背後嚼舌根?”穆寧玉終於抬起了頭。
李珂神色如常:“朝中之事,向來紛繁複雜,侯義在明州的所作所為,朝中早就有非議,如今永定王去了明州,卻住在侯府一個多月,平叛軍駐紮在明州城外十公裏,按兵不動,跟叛匪一次都沒有交過手。朝中很多人說,此次平叛,永定王有私結黨羽、擴充私軍,將明州納入囊中之意。”
穆寧玉越聽越生氣,不禁皺緊了眉頭道:“胡言亂語,根本沒有的事兒。”
李珂看著她,目光驟然變得犀利冷靜起來:“玉兒,你不肯答應我,是否因為顧忌著永定王?”
穆寧玉眼神漂移,麵色一僵:“哪有?沒有的事!他是我哥哥,是魏王府的支柱,我當然不願意旁人詆毀他罷了!”
李珂聽了這話,臉色柔和了不少:“玉兒,若是原本你顧忌魏王妃的想法,如今她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她似乎並不反對魏王府和齊王府親上加親,你還不願意嗎?”
穆寧玉見他已經將話挑明,心裏亂糟糟的,神色慌張,正眼都不敢看他一眼。
“玉兒,你是討厭我嗎?”李珂見她還是垂頭不語,神色有些焦急:“坊間的傳聞你應該聽說了吧?你寧願置清譽不顧,也不肯答應我?”
穆寧玉被迫抬頭,對上李珂清澈溫暖的眸光,看著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腦子一片空白:“不是,我不是不肯答應!”
如今,魏王妃也極力撮合他們,李洛?他有了斯芸,哪裏還記得她這個人?又何須再顧忌他的感受?還有金玉緣,一直承蒙李珂關照這麼久,她欠這個男人的太多了,他對她,又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