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籌備了這麼久,他原本是想等到楚月順利生產完再心無旁騖地動手,但既然他們不放過他的妻兒,他也沒必要留情。
聞言,楚月知道那盒糕點定是有問題了,道:“他們在我們宮裏安了人?”
“沒有。”赫連琛道,“是在路上出的問題。”
楚月“嗯”了一聲,安靜地靠在赫連琛的懷中。
赫連琛亦不想同楚月說那些醃臢的事情,攬了楚月到床邊坐下,道:“這幾日,他可有吵著你?”
赫連琛看著楚月的肚子,自然指的是她肚子裏的這個。
“這幾日有些愛動。”
話音方落,楚月便有感覺肚子裏的小家夥開始動了,仿佛在應和她的話似的,忙拉了赫連琛的手按在肚子上,“瞧,這又動起來了,先前靜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是個女孩兒,這會兒還真有些不確定了。”
感受著掌下的胎動,赫連琛的唇邊勾起一道淡淡的笑意,道:“都好。”
“那你喜歡男孩女孩?”楚月問道。
赫連琛攬著楚月,一手搭在楚月的肚子上,唇邊笑意依舊淡淡,卻是寵溺,“都好。”
“你就隻會這一句了嗎?”楚月轉過身,笑著嗔怪道:“孩子都快出世了,你好歹想想若是男孩兒該叫什麼,若是女孩兒該叫什麼?”
赫連琛攬在楚月肩上的手鬆了鬆,方便她轉過身來瞪著自己,道:“倒時候叫禮部選幾個字上來,你再挑不就是了。”
楚月的眉毛微豎,“那你呢,你這個做爹的呢?”
赫連琛看著楚月,自然道:“伺候你這個做娘的唄。”
聞言,楚月的心中湧起甜蜜,不由微紅了臉,“又貧嘴!”
赫連琛瞧著楚月羞赧的麵容,忍不住低下頭在楚月的唇上啄了一下,眸間有些黯然,“動手那幾日,我恐怕不能陪在你身邊,但你放心,我會讓新榮留在東宮。”
楚月的心中微怔,頓了一下,道:“阿琛,我會和孩子等你回來的。”
“好。”
秋風漸氣,蓮池花零,赫連琛逼宮推太後下台那一日,楚月躺在東宮的寢宮中,手上懸絲診脈的絲線拖得老長,直到屏風後頭新榮的指尖下,因著她體內的二十四根金針,臨產之際新榮一點都不敢疏忽,每日一二個時辰請一次脈,估計她不是太子妃,他都要別著她在身上走了。
待在寢宮少見天日的日子裏,對於外麵的事情赫連琛雖然不提,但也不阻止她問其他人,是以她知道,自那次迎紫宮之後,赫連琛便一直將裕王關押在手裏,外頭則聲稱裕王病了,之後他又在暗中推波助瀾,不僅助梁王彈劾舉報齊王,趁機將齊王圈禁,抄沒齊王府,又翻出齊王的數十宗罪責,將齊王打入絕境,最後齊王自知無望,趁夜在宗人府放了把火,自焚而亡。
楚家自然不會蠢到一無所覺,是以便有了當日茗樓糕點一事,後來叫楚月問出來,那糕點盒中的並非甚下了毒的糕點,而是燒焦了的齊王的人頭,估摸著楚氏是想嚇得她流產。
之後的事情便容易多了,赫連琛將裕王的事情透給了齊王舊黨,自有人抖出□□的證據,又當朝弄了個滴血認親,徹底將梁王的身份否決。
既非皇帝血脈,如何繼承大寶?
如此,自身兵不血刃,隔岸觀火,便叫朝中最有希望的兩位皇子自相殘殺同歸於盡了。
而今日,便是最後一個環節,自梁王敗後,朝中彈劾太後皇後幹政,與相國府的折子就沒停過,楚氏自知大勢將去恐怕要放手一搏,而赫連琛便是要快他們一步,先行聯合百官逼宮。